一想到自己可能护不住她,赵姝一颗心,便是比降国入质还要煎熬。 “阿生……”她猛地握了他手掌,原本是跽坐歪着,此时甚至借了股子力道半跪起来,语意哀求郑重:“是孤错了,当年是我轻狂纵意,你……你若是要我的命,我还便是。” 他两个离得太近,嬴无疾觉出掌心一段绵软,心口一跳,他垂了眼视线不住朝她面上逡巡。 但觉那鼻尖俏丽,樱唇若蕊,那两汪雾眸映着斜阳,只叫他觉着莫名地……想要拂拭。 他不自觉地放缓了声调,却依旧叫人骨髓生寒:“即便不是你,阿娘亦不能活着回秦国。小公子觉着,本君若想要你的命,你今日还能有说话的机会?” 娘亲的死是一根刺,时过境迁,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是何人所为。而他对赵姝的恶念,自然不仅仅是这一桩。 当年他被府上人视作男宠娼优般作贱,嬴无疾自认非是豁达君子,本质上来说,他如今对权势地位的追崇,原本都是被从前那些苦涩晦暗逼的。 他冷着脸,未曾立刻放开她的手。 “堂堂宗周子弟,却连射御之艺都不通,这指骨倒同女儿家一般养的好。” 指节被摸索的力道不轻,赵姝忍着心里不适,垂眸避开他的话,颤声问:“既不要命,那王孙若为过去仇怨要出气,我尽受着。” 嬴无疾轻笑,放开手,粗粝指腹一寸寸索着那左臂鞭痕上去:“不论我做什么,你皆受着?” 屋里头地龙烧的旺,他能觉出那薄薄中衣下,此子肤质柔腻,应是吹弹可破,倒比那脸上的好太多。 臂间鞭伤隐痛,赵姝未作他想,为着尽早可以将戚英讨回来,她乖顺点头,抿唇凄然作悔悟状:“原是我混账,乾坤颠覆,自该都还了你。至于怎样还,悉听尊便。” 下一刻,她后背一紧,整个人被凌空捞起。 再回神时,股间竟是坐在男人膝上,鼻尖堪堪要撞在他胸前。 正诧异怔愣之际,耳边拂来温热潮意: “主上这是在……勾引本君么?” 这一句喑哑低沉,似是带了克制。 那底下克制压抑的念头不似作伪,赵姝脑中轰然,她下意识地便想要去确认裹胸的存在,待看清了他眼底的嘲讽后,她及时反应过来,停下了动作。 她曾经……的确算是……‘欺压’过他。 不过她一个女儿家,也并非是真的对他有意,那一段实在是有些儿戏又尴尬。原本第一回 重逢时,嬴无疾不提,她便也只当那事是稚子玩笑,或许他都已经记不清了。 背上那只手缓缓下滑,顺着脊背直至后腰。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