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将领并没有寻求突围。通过严密的计算,他并未将大乾封锁江口的破船放在眼里。 毫无疑问,又是一场水战。 双方战书皆以送至, 水军和战船来到了泷湾边。 大战一触即发! “明日便是决战了。” 梅长君坐在床上,看着一星如豆的灯火, 喃喃道。 自翃都守卫战开启以后, 她用了不算短的时间说服自己, 既然死伤无法避免,那就要一兵一卒都用在刀刃上——让那简单而沉重的伤亡数字发挥最大的作用。 在翃都的这些日子,见过无数生离死别,记忆力极好的她似乎突然学会了遗忘。 “那些事情……我现在是不是忘得都挺快的?” 陪坐在对面椅上的裴夕舟眸色微动。 “为什么会这样说?” 梅长君取过擦拭得干干净净的长剑:“就是觉得, 每日醒来,翃都这些天发生的事,在脑海中都越来越模糊了……” “也不知是好是坏。” 她说着摇了摇头。 帐幔的影落在梅长君脸上, 他不大看得清她的神情。 但裴夕舟能猜到。 “比如呢?” 梅长君攥了攥被子的边角,抱着膝盖抬头去看他。 “比如……我们那天在街上遇见的小姑娘。” 裴夕舟也回忆起来。 那日他同梅长君一起收兵回城,路上碰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她见到他们穿着盔甲的装扮, 立刻冲了过来,小手紧紧抓着梅长君的衣角。 “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街上……你父母呢?” 小姑娘只是摇摇头。 梅长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抿了抿唇。 她轻声说:“城东庙宇收容妇孺, 你可随士兵前去暂避。” 然后吩咐身边的一名士兵送人过去。 当士兵的手牵到小姑娘时, 她才鼓起勇气开口:“我不去,我要去前线帮忙。” “你这么小, 怎么帮?”士兵笑道,“你就不怕战场,不怕受伤吗?” 小姑娘睁大眼睛,认真地望着他:“我才不怕!我爹就是翃都军,我之前还帮他磨砺兵器呢。” 士兵转身询问梅长君的意思。 她摇了摇头:“百姓不是士兵,没有经受过专门的训练,去前线的伤亡太大了。而且她又那般小……” 小姑娘死死拉着梅长君的衣角不愿挪步:“可父亲同我说过,若城破,苟活性命又如何?” 梅长君看了她半晌,嗓音沉涩。 lt;a href= title=追妻火葬场 target=_blankgt;追妻火葬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