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和脸上也一样画得花里胡哨的五条悟。 他们在玩佩尔曼纸牌游戏,谁先翻出两张一样的纸牌,谁就可以在对方脸上画画。五条悟这个厚颜无耻的高中生仗着自己年纪大记性好,碾压式欺负一个幼儿园小孩,非但没觉得胜之不武,在五条律子看过来时,还格外自豪地说:“我就输了两次。” 五条律子:…… 见伏黑惠玩得起劲,她也没开口说他们,笑着哄伏黑惠去找阿姨帮忙擦掉脸上的颜料,回头才念叨五条悟,“和他比记忆力,也亏你做得出来。” “小孩子觉得好玩嘛。” “我看你比他还觉得好玩。” “这又不冲突。” 她见他带着脸上那些五颜六色的水彩颜色往自己这走,催他去洗脸,“不要把这些颜色到处蹭,也不知道洗不洗得掉。”说完就打算出去看伏黑惠。 只是还没动就被他拽住,手臂一张就要抱她,“姐姐帮我擦。” “你又不是小孩子,”她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别蹭到我身上。” 她越是嫌弃,他就越是不讲理,“姐姐帮我擦干净,不就不会弄到身上。”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不能。” 最后还是争不过五条悟,五条律子出去找人拿了点湿纸巾过来帮他擦脸上的颜料。就地跪坐在伏黑惠房间里那张矮桌子旁边,五条悟微微低头,注视着她的脸,刚跑过热水浴的皮肤上烘着一股湿漉漉的暖气,细细的汗毛上隐约浮动着细细的亮光,让她这时候凑近的脸难得看起来有几分亲近的人气。 “姐姐,我们第一次从五条家出去的时候,”他扶着桌子边的手动了一下,“你说你很开心,”那时候她在街道路灯下的脸仿佛在发光,仰着头看他,满满一轮月,“我以为你喜欢出门玩。”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是喜欢。” “只是不喜欢出国吗?” 五条律子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很久之前从别人那听来的故事,不同的国家,不同的风景,“……我又没出过国,怎么都说不上不喜欢。” “那去试一试怎么样?”他歪着脑袋打量她,“正好惠那小子还没上学,有的是时间。也可以当作庆祝他入学,我们一起出去玩。” “出去玩?”话让洗过脸刚进门的伏黑惠听见了,他吧嗒吧嗒跑到他们身边,“我们又可以出去玩了吗,妈妈?” “对啊,”五条悟见他这么起劲,接着说,“出国玩怎么样,惠还没去过吧。” “出国?” “就是日本以外的地方。” “那是哪里?”他一脸好奇。 五条悟有意诱惑他,“去非洲那边怎么样?可以看活的狮子,狼,大象。” “上次去动物园看过了。” “去非洲可以摸得到哦。” 五条律子这会儿没搭腔,帮五条悟擦掉最后一点颜色后,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伏黑惠听完发出一声兴奋的惊呼,趴在她膝头兴致勃勃地追问,“妈妈,我们之后要去摸狮子吗?” 五条悟也跟在一边看她。 她问伏黑惠,“你想去吗?” “想去。” 她这才抬起脸,回望五条悟,笑容就像脸上那阵热气,朦朦胧胧的,涎着双眼里薄薄一层愁雾,“那就去吧。” 后来五条律子忙了两个月,几乎都要忘了这回事。总是要出门,频率比以往都高,偶尔带着伏黑惠,偶尔不带,看了许多学校,怎么都挑不好。要么觉得环境太老旧,看上去呆着人不舒坦,要么觉得环境太闹,看上去不怎么安全。东京当地的学校不少,但挑挑拣拣,看了就总能给她挑出毛病来,久了自然就喜欢不起来。 她以前根本没觉得自己是个挑剔的人,结果发觉这些天下来一无所获,倒是把她自己先吓了一跳。愣坐着许久,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不顺眼,只走进去,就跟手指头上的毛刺一样刺剌剌的痒,深了就开始疼。 想得太入神,五条悟什么时候坐到身边都没察觉。他没碰她,她也就没被惊动,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这么做了好一会儿,像是顺着时间漂流,躺在没有尽头的沙滩上不说话。 慢慢地,他的脑袋靠了过来,压在她肩膀上。嘎吱一声,她心里头的声音响亮地回荡在耳道内,是什么要被压垮的声音,摇摇晃晃的,浓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