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宁瓅仰头考虑了一下,“他是河北人,感觉不会有什么很离谱的民俗……领导的女儿,我也愿意生孩子,他爸妈对我没什么好挑剔的吧。” 中央警卫团基本就是河北山东这几个省里挑人,服从性好,忠诚度高,身高还很给力。 宁昭同一针见血:“孩子姓氏呢?” “……对哦,”崔乔双王逃完了牌,宁瓅下家负责洗牌,“得说清楚,我们宁家孩子只能姓宁。” 宁昭同对孩子的绝大部分方面都抱着“怎么都行”的理念,除了冠姓权上,抢不到连家门都进不了。 崔乔默默摸了一下鼻子。 完了,他觉得他爹受不了这个。 “你心里有数就行,”宁昭同没有说多了,但是多看了崔乔一眼,“把话掰开说清楚,别给人留下什么侥幸的空间。” 宁瓅回国是沉平莛亲自去接的。 行李箱一放,宁瓅小步上来抱了他一下:“很失望吧。” 沉平莛失笑:“你回国,我失望?” “别装了,谁让你眼睛太大,我都看见你的失落了,”宁瓅撇嘴,“是不是还指望我骗你,期盼着妈妈其实偷偷跟着我回来了。” 闺女说话越来越放肆了,沉平莛有点难顶,轻咳一声转开话题:“封远英回家去了,可能消息递得太急,他说赶不过来。” “我知道,我给他打过电话让他不要来的,”宁瓅挽着他的手臂往外走,安诚拎着行李箱跟着,“我让他问问他父母的意见,我想跟他结婚。” 结婚? 沉平莛看过来:“什么时候做的决定,你妈妈知道吗?” “当然知道啊,”宁瓅放小了音量,“放心吧,只要我能跟英英结婚,妈妈肯定会回来的。” 沉平莛怔了一下,而后有点惊讶:“你是因为——” 宁瓅结婚,是为了帮他把她骗回来? “大半吧。我还不知道你,求而不得的事就越想越左,到时候说不定要搞什么苦肉计一类的馊主意。” “……” 亲闺女,他确定了。 “不过我跟你说哦婷婷,你得做好思想准备,你和妈妈肯定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宁瓅稍稍严肃了一些,“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想着逼崔叔叔和小泽离开,妈妈现在对你还有点愧疚,你这么做她会恨你的。” 沉平莛心里有点发涩,握住扶梯,没应声。 “你回我一下,”宁瓅拉了拉他的手肘,“你要是想不通这点,我都不敢让妈妈回来。” 不敢。 沉平莛笑了一下,自觉可能有点发苦:“我可能,很久也想不通,这一点。” 他跟她是领了证的夫妻,她二十岁就嫁给他了,期间不说毫无龃龉,也算恩爱扶持。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连提一句想全部地拥有她,都成为罪大恶极。 “不是你做错了什么,其实妈妈也没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宁瓅到底敏锐,小声道,“就是,你跟妈妈的性格不适合在一起,尤其是传统的婚姻模式。” “她适合什么性格的人?” 这句他语速很快。 宁瓅评价亲妈也不怎么客气:“妈妈其实有点慕强,她没办法接受一个一无是处只知道捧着他的男人,但在某个领域很出色的男人又很难平和,爹味儿比一无是处更让人无法接受。” 沉平莛静静听着,也没把“爹味儿”往自己头上戴。 “最适合妈妈的应该是郁郁,”宁瓅小声道,“他愿意让妈妈在他的生命里说一不二,但是妈妈的强势又永远不会影响到他由自己做主的地方,这种界限甚至成了一种魅力。” 聂郁。 他想起那张温和的脸,所有线条都写着无害。 “那崔乔呢?”他问。 崔乔有一双相当挑衅的眼睛,还有隔着皮肤都能看出的,一颗戏谑不逊的心。 “我们是没办法对初恋使用归纳范式分析的,”宁瓅开玩笑,“不过崔叔叔看着很刁民,天天给妈妈提意见,其实很顺着妈妈。” 刁民。 沉平莛忍不住笑,只是笑里没有几分温度:“她对崔乔很满意。” 宁瓅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妈妈对崔叔叔足够满意,就不会有小泽的事了。” “……” 他揉了揉眉心。 他实在是太少进行这种……少女茶话会讨论,有点跟不上节奏。 “不懂了吧?”宁瓅嘿嘿一声,把他的手臂搂得更紧,“婷婷我跟你说,妈妈是被惯坏了。曾经有一个人可以满足妈妈所有的幻想,再往后她就对所有人都施予了这么不公平的评价体系。” 他怔了一下:“我认识吗?” “你认识,但是你不可能见到他。” “……什么意思?” “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宁瓅眨眨眼,扶着他上了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