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奶奶补充:“菱角藤5毛钱一斤。” 立刻有人砍价:“这么贵呀,我看人家卖才4毛。” 家婆奶奶坚持:“那是家菱角,跟野菱角哪能比呀?炒出来都不是一个味道。” 那人还想压价:“都是菱角藤,一回事。” 旁边人盯着江海潮开玩笑:“妹头,你也不要5毛钱一斤了,直接让我抓,好吧?” 杨桃想反对,她虽然听不懂到底什么意思,但她总觉得这人想占便宜。 大姐却像是不好意思,迟疑地点点头:“行吧,你自己抓,三……三毛钱一把。” 这人纯粹逗小孩玩:“那不行,最多一毛钱一把。” 江海潮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是一回事儿,你看我们的手,我们择的都洗不干净了。” 他的同伴推他:“行了行了,不要逗小孩玩,三毛钱一把也行了,你手这么大。” 等他一大把抓住菱角藤,拿塑料袋给他装的杨桃都心痛死了,一个劲儿跺脚:“这肯定不止一斤了。” 顾客哈哈大笑:“说话要算话,三毛钱就是三毛钱。” 杨桃委委屈屈地收下了三个硬币,朝大姐挤眉弄眼,急得不行:“真的不能这么卖,太亏了。” 她又转头看爷爷奶奶,希望得到支持。 可是今天爷爷奶奶好像特别放纵她们,根本没说一句话。 江海潮有点兴奋,她心中隐隐约约冒出个念头:好像抓着卖更好卖。 刚才那人一把抓似乎给了大家信心,围在旁边的人也表示不用称,要自己的手抓。 可她抓完以后,又后悔,认为自己手小,抓的太少了,宁可称。 边上围着人都笑,嫌弃她欺负人家小孩子。说好了要抓,现在又变成称。 顾客振振有词:“原先就说了是5毛钱一斤,给我称一斤啊。” 旁边人嘻嘻哈哈,故意逗江海潮:“妹头,你说怎么办?” 江海潮似乎不知所措,最后支吾着应下:“那就称一斤。” 人群中有人叹气:“哪有这么欺负小妹头的?”,但也跟着先伸手抓,然后又琢磨到底是撑的划算还是抓的划算。 不管菱角藤卖的好不好,有人在摊子前头留的时间长,就能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来的路上,江海潮还琢磨着要不要学别人大声吆喝着卖菜。可她喊不出来,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不会那个调调。人家好像都学过,喊起来有节奏还有腔调。 结果真正开始卖,根本没给她发挥的机会。 杨桃一边跺脚一边收钱装菜,海音则负责上秤。 他们可没电子秤,用的还是跟虞凯家借的小秤。三个丫头,只有海音会用。以前她也没学过,可她学东西快呀,虞凯只称了一次给她看,她就知道怎么看秤杆上的那些星星点点了。 虞凯这个难得当回老师的,只风光亮相一次,就光荣下岗,不服都不行。 他的王蛇和泥鳅卖的也挺快。 按照家婆奶奶的说法,往前数10年,这些玩意根本卖不上价钱。王蛇还好些,赤脚医生一直说它可以补身体,所以有人买了回家煮汤喝。但泥鳅真不行,都嫌它有股土腥味,肉吃在嘴里也不香。 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王蛇和泥鳅可成了俏货。虞凯跟人讲价的时候都能扯着嗓子喊:“不行不行,你讲的那个是放在池子里面人养的,吃起来跟猪肉一样,能跟我这个野生的比吗?你问问大夫,是野生的有营养还是家养的好?”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