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得住他。 “我想在宫里住几天。”待情绪完全平复下来,她扬起头看向他,征询着他的意见。 “好,我送你回凤阳宫。” 齐景之一手撑着伞,一手搂着她的肩,两人并排走在幽长的宫道上。 跨过一道宫门时,迎面的人提着药匣冒冒失失地跑过来,险些同他二人迎面撞上。 来人已经浑身湿透,发上、须上,水珠不断地往下滴,大雨之中显得尤为狼狈。饶是如此,柴熙筠还是一眼辨认出眼前的人正是张今。 “张院使?”她试探着叫了声:“你这是?” 张今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一时倒不急了,拱手施了一礼:“见过公主、驸马,臣为淑贵妃诊完脉,刚从椒房殿出来。” 听到他提淑贵妃的名字,她才恍然想起上次的事后,自己已有多时没有去看过她了。 “淑贵妃最近怎样?” “精神比先前强了不少,至于身体……”张今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才说:“只能一日一日熬着了。” 柴熙筠心下了然,心里并不意外。上次见她时,便有几分油尽灯枯之象。 “我知道了,你先回吧。” 得了应允,张今又一路小跑着离开。 此处离椒房殿不过百步,她心中挂念,正好去看看。 通禀之后,她一人走了进去,淑贵妃倚在床头等着她,一身素衣,显得更憔悴了。 “娘娘这些时日可好?” “好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淑贵妃的目光中似乎多了几分柔和。 “前些时候听墨玉说起你,还好如今没事了。” 知道她提的是幽禁的事,柴熙筠不想多提,便附和着:“是。”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她将木盒横在膝前,回道:“是母后的画像。” 淑贵妃一双浊目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努力坐直了身体:“我可以看看吗?” 柴熙筠没有犹豫,掀开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卷轴,故人的样貌就这样呈现在淑贵妃面前。 “她还是那么漂亮,当年一进王府,就把我们比了下去。” 室内光线昏暗,柴熙筠一时不知她看到的,是画像上的人还是记忆里的人。 “娘娘,您怨父皇吗?”她收起卷轴,盯着面前有些枯槁的脸,不由想起幼时见过的她,何尝不是个妙龄美人? “怨啊,怎么不怨”,她垂眸看向自己一身素衣,似乎在提醒自己先帝已经崩逝的事实。 “可那不过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一个人的自怨自艾,这二十年里幽居在深宫,对他的那点怨气早已消磨殆尽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