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善,秦砚抿着唇,唇角压出锋锐。 方才有多不安分,现在就有多生疏客气。秦砚凝着姜霓过分明艳漂亮的一张脸,“不客气。” 同样疏冷的三个字,裹了凉意。 姜霓:“……” 男人心,海底针。 两人驻立在路口,路灯投下浅黄光晕,圈出过分安静的一隅,姜霓也这才看到秦砚手上的伤。 手背被划了两道扣子,不深,已经微微结了血痂。 “你的手……” “没事儿。” 秦砚将手揣进裤兜,似乎并不想给她看。姜霓猜,应该是方才下到陡坡的时候,被一旁的荆棘刮到的。 应该再和他说声谢谢的,可又怕他冷嘲热讽。 秦砚双手抄在裤包里,脊背笔直,视线却一瞬不瞬地落在姜霓的发顶上。 姜霓个子不矮,差一点点一米七,可穿着平底鞋站在秦砚面前,就有种被视线压制的感觉。 “不走?”秦砚开口问道。 “走。”姜霓抬起眼,“你不走?” “你先走,我在后面跟着。” “?” 姜霓没懂。 “你们明星不是都怕被传绯闻?” 换言之,咱俩这么晚走在一起,不合适。 姜霓没想到他还挺懂,倏而弯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愉悦。 “哦。”她压着唇角的笑,转身走向人行横道。 姜霓身后,秦砚微微拧眉。 她笑什么? * 姜霓走到基地门口,远远就看到了小可在原地走来走去。 看见她,小可连忙跑上来,“没事吧?没哪伤着吧?” 毕竟这么晚了,小可生怕姜霓会有危险。 “没事。”姜霓笑她。 “东西找到了吗?” “嗯。”姜霓摸了摸衣服兜里的绳圈,脑中不自觉浮现出秦砚手背上的伤。她转头问小可,“有擦伤的药膏吗?” 小可落进肚子里的心又重新提起来,“伤着哪了?” “不是我。” 小可怔住。 姜霓不想说她和秦砚的事情,“算了,没事。” 这种擦伤他们应该经常遇到,肯定会有常备药。 姜霓径自往酒店的方向走去,小可跟在她身后,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 这一晚,姜霓睡得不踏实。梦境繁复,都是昔年的旧事。 温柔漂亮的女人坐在床边,凝白的指尖挑着三根彩虹线。她转过头,眉眼温婉,“这个五彩线是妈妈家乡的习俗,每逢端午节,大人小孩都会戴一根,能驱邪佑平安。” 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圆润的脸颊稚气未退,乌溜溜的眼睛像葡萄一样。 “妈妈的家乡在哪里呀?” 女人转而看向窗外,目光变得悠远。 “在很远的南方,等彩彩长大了,妈妈就带你去。” 画面一转,是冰天雪地的高速公路。凌晨突降的暴雪将公路和山峦覆上厚厚的雪色,沿途的高速路口已经全部关闭,所有车辆都要在前方的收费站下高速,转而走国道。 雪天路滑,高速堵得一塌糊涂,不少人下车透气。 姜霓推开车门,前面一辆车子正在装防滑链。车边蹲着一个寸头男人,穿着黑色的军靴,正弓着背。 片刻,防滑链装好,车主连声道谢,男人点了下头,起身,腿部线条被拉长,黑色的长裤收在靴口里,上身只一件单薄的军绿色飞行夹克。 男人五官深邃,剃着极短的寸头,身形颀长宛如一柄利剑。他从姜霓面前经过,裹挟了凉风冷雪,叫人心神微凛。 姜霓的视线擦过他的眉眼,英气逼人又过分好看的一张脸。 眼窝偏深,山根挺拔,唇角抿出锋锐的弧度。 标准的浓颜系。 男人过分出色的外形吸引了不少目光,一旁有女孩子拿出手机偷偷拍照。姜霓见他一路走到自己的车后。 他开了辆黑色越野,很重的车型。 男人没上车,倚在车门边,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场。半晌,他从裤包里摸出一盒烟,轻敲出一支,含在唇间。 他低头,手中的打火机窜起蓝色的火焰,烟丝亮起,明明灭灭。男人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