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这种事情反倒接受得很迅速。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消失后,他第一反应就是仔仔细细地再次扫视了一圈成年男人的面庞轮廓。 随后少年眼底的光芒黯淡下来,湿漉漉的眼睛写满失望。 尽管如此他仍然不忘嘲笑一下面前的男人,“啊?你就是我长大之后的模样啊,大叔。” 游洲:“......” ——————————— 两侧景物自车窗外匆匆闪现,s市的秋景极美,放眼望去满山红叶格外令人赏心悦目,甚至每年都有大批游客特意在这个时节赶赴这里。 但车内的三人似乎对此无动于衷,尤其是坐在驾驶座的时川。 男人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格外难看,脸色青白交错,嫌恶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心。 几分钟前各自交换信息的三人终于勉强接受了这个异样的世界,保守起见,成年时川建议老婆紧紧跟在自己身边,避免某种不测再次发生。谁料年轻十岁的时川却对这个提议深感不满,一张俊脸板得死紧,“那我的安危怎么办呢?” 薄唇抿紧,锋利的眉眼不悦地斜睨着身边高大的男人,“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说不定你我就是同一时间线上的。” “要是我不小心消失了,说不定你也跟着玩完了。” 时川:“......” 他无奈转脸看向游洲,“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十八岁的时候有这么讨人厌呢?” 游洲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扫了眼两人,事已至此他也无话可说了,只能像驯兽师那般催着一大一小上了车。 如这里开到市区中心至少需要半个多小时,游洲过去也曾经被时川拽着来到这里进行慢跑,但从来没有哪场车程能如就今天这般漫长而煎熬的。 封闭车厢内充斥着敌视的空气,两双相似的眉眼时不时通过外后视镜交换一个犀利的眼风。几分钟后游洲终于无法忍受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话题引入其他方向。 后座上的少年正在托腮望向窗外,微长的头发垂下来盖住耳尖,乍一看很容易被他这种乖顺的表象蒙蔽。片刻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别过头轻轻看了眼游洲,然后不自然地笑了下。 这张清晰俊朗的面容已经说不清多少次出现在游洲十八岁的记忆中,但以二十八岁的身份来凝视十年前的时川,这还是头一回。 心中的感觉奇妙又陌生,仿佛金鱼轻巧地滑过水草,然后用尾鳍在水面荡出圈圈涟漪。 逾沙轶漠(五) 少年时川心头的亢奋已经渐渐消下,他静静地任由游洲打量了自己片刻,然后率先问道:“所以你们两个真的结婚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