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忽然一拍脑袋,又朝梁屿琛笑:“房主先生,你也晚安。” 梁屿琛蓦地怔住,只沉默不语地隐忍。 濮云川悠哉游哉地踱步离开,隐秘的兴奋感愈渐沸腾。 夜色微凉,月色正好,杏树纤细弯曲的枝条上,两只樟青凤蝶各栖一枝。 他轻柔地将雌蝶送至另一只身旁,见证它们交尾缠绵,恩爱不疑。 面色却逐渐变得阴郁,眸底闪过一丝狠戾。 伸手死死捏住两蝶,用指尖残暴地碾碎,灵魂与身躯都零落于泥。 他才终于展露笑容。 / 进到里屋,程晚有些手足无措的兴奋。 “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呢?” “什么时候到的,詹女士情况怎么样了?” “程晚,”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开口,“我有给你发消息,但是你几天没有回复了。电话也不接,如果不是你的帐号一直在更新,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还有,我母亲一切安好,你有心了。” “啊,对不起,”程晚微怔,“我这几天真的太忙了,我不是不接电话,我可能在山里” “你都不知道,那个濮云川有多” “程晚,”梁屿琛无力地松开拳头,“我刚下飞机,现在很累。你看着也很疲惫,先休息吧。” 程晚愣了愣,激动的心情沉下去,只咬着唇点头:“好。” / 翌日清晨,程晚睡得正香,忽地被电话吵醒。 迷迷瞪瞪接起,那边传来濮云川淡漠的声音:“程晚,八点半,我要在亭松见到你。” 程晚吓得从床上弹起:“濮先生,可是您昨晚说” “哦,我反悔了。” 程晚: “你还有一个小时,”濮云川悠悠地道,“对了,我要吃曲奇,现烤的那种。” 下一秒,电话挂断。 程晚: 对着枕头狂捶十下,还是认命地起床。 梁屿琛从天井走进外屋客厅,看到程晚忙得晕头转向。目光又落在餐桌上的那一盒曲奇,好奇地拿起一块。 “啊啊,别动,”程晚仿若触电一般奔过来,“我要带给濮云川的。” 梁屿琛浑身一顿,脊背僵直。 “好了,我急着出门,再见。” 她的身影转瞬便消失于眼前。 梁屿琛胸口发闷,苦涩汹涌冲到喉间,又被他硬生生咽回去。 不是下午才有行程么,怎么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要去见他,还精心准备了烤曲奇,他连碰一下都不行。 就那么喜欢濮云川么。 / 这周末,耿雅秋包了一座高端私人温泉会馆,犒劳辛苦的团队。 濮云川作为贵宾,自然也被邀请在列。 被告知可以带家属,程晚红着脸去询问梁屿琛要不要去。 “濮云川去么?” 程晚不明所以,但仍点头:“去啊。” 梁屿琛静默片刻,才动了动唇,声音闷哑:“那我也去。” / 套房的落地窗外,满目皆是连绵的青山。青石板铺成蜿蜒的小径,延向小院里独立的汤池。 梁屿琛凝望着氤氲缭绕的热气,神思恍惚。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抱着何种心态来到此处。 只知道,一到会所,程晚就跟着濮云川走了。 她穿着普通的黑色泳衣,胸口全部遮住,下摆长至膝盖。可露出的一小片锁骨,白嫩的手臂,纤细的小腿,鼓胀的胸脯,足以令男人热血沸腾。 他远远看着池子里的两人相谈甚欢,心脏抽痛。 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套房,指尖掐住掌心,几乎渗出血。 难道非要亲眼目睹程晚和濮云川亲近,热切地拥抱,接吻,甚至是做爱,才能接受现实么。 薄唇紧抿,眼帘半阖,却依旧无法阻挡落寞从眸底溢出。 / 傍晚,众人坐在榻榻米上,围着长方木桌上的美酒佳肴,谈天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