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夫石富根瓮声瓮气地道:“就是,只要是老百姓自食其力地挣钱,不偷不抢的,凭什么不支持?再怎么样,也比那些倒爷合理合法吧?” 一圈意见听完,吴远谁也没怼。 大喜的日子,没必要吵得脸红脖子粗。 况且他本就是过来劝架的,更不至于火上浇油。 “这个问题,其实我已经有应对之法。正好也跟三姐夫、四姐夫有关,你俩听听看。” 熊刚和钟镇涛交换个眼神,全都期待地望着他。 “我跟老丈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年后成立个集体所有制的家具厂,村里以厂房入股,加上牵头的名义,占个2%的股份,其余股份都归我。” “三姐夫那边的姚师傅工场,四姐夫那边的钟师傅工场,如果村部愿意牵头,一起加入我这个家具厂,我从个人股份中各拿出1%给你们村部。” “这样一来,咱们这家具厂就是混合所有制,属于国家政策允许的范围。各村也能从家具厂的发展壮大中,获得实际的利惠。也算是我先富带动后富了。” 话音刚落,熊刚就一拍大腿:“这招真绝了!你怎么想出来的?” 吴远总不能说是参考某柳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思路,然后反向应用一把。 钟振涛也不由拍案叫绝,越琢磨越觉得这是互惠互利。 毕竟哪个村部会拒绝这么一笔意外之财呢。 蚂蚁再小,也是肉啊。 丢下几个姑爷热火朝天地议论,吴远回了院子,就听赵宝俊找上来问:“师父,晚上这顿流水席,是不是该少开一桌两桌的?毕竟师公不来,师奶也不再来。还有一些路远的,怕天黑路滑不好走,都提前走了。” 吴远一听,就摆摆手。 “那不用。少了师娘,也会多了旁人。像孩子大姨,中午赶不上,只能吃晚上这顿。通知葛厨子,照中午的席面准备。万一多出来,后面留给工场当工作餐。” “好嘞。” 有好酒好菜,干活谁不开心? 晚上流水席开始。 杨沉鱼姗姗来迟,一听丈夫带着孩子,中午都拍了照片,后悔不迭。 紧赶慢赶的,吃席是赶上了,却错过了拍照片。 进了堂屋东厢,霸道地在俩孩子脸上盖了俩戳,一抬头发现空调呜呜地吹着热风,就不由艳羡地道:“妹夫这是真惯孩子,小小年纪就吹起空调,长大还得了?” 杨落雁擦掉孩子脸上的口红印道:“他爸说,东西买来就是用的。” 杨沉鱼强调地问:“如今村里电费一块多吧?多贵啊!” 旋即又释然道:“不过妹夫也不差这点钱,吹吧吹吧,可便宜这俩小家伙了。命好,一出生,就摊上这么个有能耐的爹。” 等到流水席结束,收拾收拾,差不多快十点了。 俩孩子认了一天的生面孔,此刻早就吃饱了睡下了。 吴远从隔壁代婶家,把仨条狗牵回来,喂了一顿饱饭,掺了不少的好饭好菜。 吃得仨狗连吃带吼,格外护食。 “吃归吃,抢归抢,看家护院站好岗。” 吴远一边看着仨狗吃完,一边念叨着道。 一天的账房算下来,礼簿上的人情往来达到了近2000块。 虽然这跟家具厂的利润相比,不算什么。 可要是跟去年结婚只收了600多块的礼钱相比,可就不容忽视了。 吴远翻着礼簿,看看是谁家出的礼钱涨了,谁家又不请自来地拉上人情往了。 这将来都是要还回去的。 杨落雁端来热水,掠起袖子,闷不吭声地替他脱了鞋,去了袜,丝毫不嫌弃地拿着他臭脚往盆里放,然后纤手直接按着脚面,一下一下地搓洗。 等到回过神来,吴远这才拉起媳妇道:“我有手有脚地,何必要你洗?你天天带孩子也够累的。” “不累。”杨落雁摇摇头,忽然主动抱住丈夫,身子微微地战栗。 “怎么了嘛?” 吴远连问了好几次,杨落雁这才松开怀抱,平静地道:“今天大姐说,先前城里给爹下聘礼的那家伙,住进医院了。听说没治了,硬挨也挨不了多久。” 对此,吴远并不意外。 因为这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