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去上海了。” “那你早去早回。” “放心,明天我走后,你跟咱爹说一声。” “那工场那边?” “我都安排好了,老代带班。我带着马明军出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马明军便找过来了,穿得人模人样的。 整的挺洋气。 吴远一看就不行,“快回去换身旧衣裳,带也带旧衣裳。” “为什么,师父?咱好不容易去趟大城市,好衣服不穿,穿旧衣裳不是更让城里人看不起咱们么?” “穿得那么好,城里人倒是看得起你了,小偷小摸也看上你了。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咱两个人出门在外,能玩的过人家十口八口人么?” 马明军一听,彻底没了脾气,乖乖回去换衣换行礼。 等到马明军回来,师徒俩骑车直奔三姐家里。 从那儿拿了三姐夫村部开的介绍信,马不停蹄地直奔县里。 在县汽车站挤上了去彭城的中巴车,这才靠在椅背上眯上一会,全无防备的样。 日上晌午头,中巴才颠里个颠地赶到彭城汽车站。 吴远带着马明军下车,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匆匆在汽车站旁边吃了碗面,然后直奔火车站,买了直达姑苏的火车硬座票。 抵达时间,是半夜。 好嘛,十个小时。 实际情况,还不一定,很可能更慢。 一路上,吴远和马明军挤在一起。 故意弄得蓬头垢面,加上一身破衣烂衫,根本没人正眼看。 白天倒还好,火车上很和谐。 天南地北的各种口音,充斥着整间车厢。 到了晚上,困意袭来。 吴远眯缝着眼,看到有人影在行动。 路过他师徒俩身边时,连停都没停留。 车匪路霸,这年头依旧屡禁不绝。 吴远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毕竟他身上也揣着一万多的现钱和国库券,这可是他的全部身家。 半夜十二点多,火车晚点两小时后,终于抵达了姑苏站。 列车员过来提醒下车,到站的人开始收拾行李,这时候才有人发现,钱包丢了。 于是满车厢的嚷嚷,急赤白脸的。 然而小偷团伙早就把钱转移走了。 根本找不到。 列车员早就司空见惯了,对于乘客丢失财物不闻不问,只顾催着人赶快下车。 深更半夜,师徒俩人下了车,找了间大通铺的旅馆,直接和衣而睡。 天蒙蒙亮醒来,在站前广场吃了早餐,马明军看着火车站楼上那几个字:“师父,这也不是上海啊!” “这是姑苏,顺利的话,咱们今晚或者明天就能到上海了。” 等到路上车水马龙,小城到处都开始上班之后,吴远带着马明军到工行去问。 结果这里的国库券销售情况明显不错。 开售一个月以来,早就卖完了。 民间私下里的交易价格,甚至涨到了104块。 也就是三年期的100块国库券,价格104块,这比北岗那边贵多了。 看来是靠着上海近,多少受到点影响。 即便贵到104块,吴远依旧花了一天时间,咬咬牙把小9000的现钱,都换成了国库券。 因为他知道,上海那边找对路子的话,肯定能卖的更高。 当晚,他和马明军带着14700块国库券,连夜做火车赶到上海。 从火车站下来,师徒俩找个墙角蹲了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而后吃了一袋子肉包,一头扎到徐家汇那片去。 国库券是工商银行主力代销。 吴远带着徒弟马明军,就现在工行一代附近转悠。 用1000块国库券做引子,问了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