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凯拿出衬衫,一颗颗缓慢的系着扣子。 唯独这件事,仍旧手生,个中原因不言而喻。 “好了。” 闫凯扯了扯外套上的褶皱,戴好手套,安静的站在一侧,与普通侍从完全无异。 雅尔塔始终一言不发,照例点了点鞋尖,抬手推开门,冷风灌入,两人皆是微微一颤。 闫凯抬起头,眼里有些迫切,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雌虫压下被风吹起的发,戴上帽子,跨出一步,却没有直接离开。 直到门一点点闭合........ 军靴落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闫凯听着脚步渐远,一颗心缓缓下沉,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站在门口,可怜兮兮的耷拉肩膀,好像被遗弃的忠犬。 咔哒—— 明亮的光重新探入,闫凯失落抬头,是去而复返的雌虫。 雅尔塔面无表情的将门打开,然后朝雄虫伸出手,语气生硬:“我的早饭。” 闫凯几乎不敢相信,使劲掐了掐虎口。 真疼! 喜悦呼之欲出,语速极快的回道:“我去拿!” 拖鞋踢踢踏踏,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雅尔塔望着雄虫的背影,冷漠的表情开始皲裂,眉眼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映着阳光,笑靥如花,然后在他还未来得及收回时,闫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莫名回头,将这一幕深深刻印。 * * 太阳最终照常升起,带着绚烂又温热的光芒,将整个极北之地衬得晶莹剔透,也将闫凯心中的阴霾完全冲散。 他没有回到原来的住处,甚至顺理成章的住在了主宫,承担起雌虫的日常起居和一日三餐。 雅尔塔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挽留的话,而闫凯也好像在一夜之间变得‘愚钝’、‘不识趣’,只要主人不发话便不离开,勤恳忠于自己的‘本分’。 他们就像之前‘说好’的那样,谁也不提令人扫兴的事情,一切自然而又必然。 雅尔塔说,晚上想吃面,闫凯就光明正大的在主宫一觉睡到黄昏落日,在他归来之时煮上一碗精心准备的面。 雅尔塔说,早上吃夹馍,闫凯同样心照不宣,‘伺候’他洗漱,‘伺候’他就寝,静待晨光微熹,开始新一天的‘本职工作’。 他们可能都隐隐约约察觉出一些不同,却仍旧因为感情的空白,对彼此都有所保留,谁也不愿意先踏出那一步,但是同样谁也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手。 两个人看似勇敢但实际敏感又脆弱,对未知充满恐怖,只能用这样别扭且幼稚的方式不断试探,直到自己觉得安全时,大约才能言明那些他们未能说清的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