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仗着阅历多一点就欺负向饵。这会儿她本来也是来兴师问罪的,已经抱着双臂做好起手式了,却还是顿了顿。 她看着眼前的女孩。向饵平时就白得跟鬼一样,身段也瘦长纤细,但今天……看起来格外不同。 向饵身上仿佛多了一种独特的气质,在昏黄的光线之下,她只是静静站着,一双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人,眼圈底下也全是黑的,皮肤惨白没一点血色,手脚都僵硬得好似立柱,长发披散开去,遮盖着她尖尖的下巴,和那没有血色发青的双唇。 衣服都是死白颜色的棉睡衣,上面绣着一枝红色玫瑰花。平时李婉会嘲笑这衣服很土,但今晚,那玫瑰红得像血,又像是正在嘲弄她的一双红唇。 非常渗人。 大半夜的,外面下着大雨,空气湿冷陈旧,惨白的女孩站在面前,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实在是比鬼片还吓人。 李婉到嘴边的呵斥,不知为何就拐了个弯: “哦,是这样啊,那行……” 她说完,视线不受控制地朝着向饵身后看去,浑身都在做出这个动作时紧绷僵硬起来,仿佛全是肌肉记忆。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冽风,猛然吹拂过李婉的脖颈。她看着向饵身后,明明什么也没有,再往后是靛蓝的窗玻璃,窗户上凸出的铁栅栏,哗啦作响的大树和雨丝…… 什么也没看到。可李婉脖颈凉透了,她目光渐渐恐惧,又低下去,鼓起极大的勇气,看了一眼向饵脚下。 有影子。还好……有影子,是个活物。 李婉丢下一句: “我回屋了!” 随即逃也似的,甩动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回房,“砰”一声关了房门。 向饵看着对方的背影,眼露惶惑。 她还有点遗憾,她刚才踌躇半晌,有点儿想问问李婉,看今晚能不能去对方房间将就一晚,还没开口对方就跑了,错失了时机。 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她怎么办? 睡觉她是不太敢睡的,生怕梦里又看到那些东西,但不休息好也不行,打工人时间紧急,明天她就要去上班了。 向饵想了想,小心地走回房间,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抱起来,抱着笔记本电脑来到客厅。 客厅灯光要比客卧的亮。 她把被子放在客厅的古旧长沙发上,笔记本摆在茶几上,回头看向空荡荡的客卧。 嗯……如果没看错的话,仅仅一瞥,她的视线再度和那雕塑的眼睛对上了。 明明床和房门在两个方向。可这雕塑的眼睛,无论她在哪里,都和她能对上。 就好像……它真的很想让向饵发现它的异常。 它想让向饵看到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