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被按了暂停键似的,杜亦停在原地与那双蓝眸对视了一分钟。 “我,”杜亦生平第一次打起了结巴,紧接着扯了个谎,“我去厕所。” 余贤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怎么不叫我,我抱你过去!” “不用,”杜亦决定隐去自己的伟大梦想,先告诉余贤一个好消息,“我的腿好像彻底恢复了。” 先前经过在诊疗区的一系列治疗,杜亦的病早已降低了发作的频率,并不需要时时刻刻靠轮椅生活。 但那不一样,他能感到非常不一样。早前,他就算偶尔可以自己走路,也常伴着种无法言喻的脱力感,似是有劲儿无处使。现在不同,他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属于自己双腿的力量真的回来了。 “真……真的?!”余贤激动得眼尾湿润,他抱住杜亦转了一圈,“太好了,太好了!” 他像呀呀学语的孩子,词汇库里只有这么三个单调的字,用各种不同的语调展示。似从大书的某一页里拿出来的干枯树叶,淋漓了春天的气息又鲜活起来。 余贤将杜亦放下来,望着被自己的兴奋感染得更有生气的人,他的嘴张开又闭上,蓝眸亮晶晶的水光闪啊闪,接着缓缓地将人再次拥入怀中。 “太好了,队长。” “嗯。”杜亦轻轻应,他看不见余贤的脸,但肩膀上滴滴答答逐渐湿了一片。 两人顺理成章地挤到一块,睡觉。 后半夜,余贤还是被身旁轻轻蛄蛹的身体惊醒了。杜亦的呼吸时缓时紧,显然是不舒服。 余贤轻轻拍了拍他瘦削的后背,杜亦有些口齿不清,不知道是意识不清醒还是疼的:“小渔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你不舒服。” 杜亦朦朦胧胧地笑了:“我没不舒服。” “又骗我,”余贤道,他握住杜亦的手盖在白净的额头上,“你自己摸摸,一头的汗。” 杜亦眨巴两下眼,似乎清醒了些,他拍了拍余贤的手背:“睡吧,明天就好了。” “不行,”余贤不放心,“你这刚好点,别再出了问题。” “就是头有些疼,不严重,他们一过来又要折腾,”杜亦说着主动环住余贤的腰,似在撒娇又一本正经,“他们一折腾,我更受不了,嗯?” 他这话可信度高低无法判断,但余贤倒是先被柔情似水的流动眼波哄得受不了了。 再一次妥协的余贤轻轻为人拍着背,困得哈欠连天脑瓜子嗡嗡的就是倔强得不肯睡,嘴里叨叨咕咕,哄孩子似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不疼了不难受了,痛痛飞走了。” 杜亦头痛得虚脱,余贤叨叨的有些肉麻,但胜在声音好听,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