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亦也不闲,从早到现在十五个小时里他从失去下/身知觉再到痛晕过去,反反复复经历了六次。他对门而坐,每次睁开眼都能确保第一时间将视线锁定到门口。 门一直安静地闭着,似乎未归家的人弄丢了钥匙,又找不到开锁的电话,更不想破门而入。 窗帘垂在两边,清晨冷淡的光线轻松地打进室内,地板上映出的影子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像个正被撕扯的胶皮糖。杜亦单薄的身体在一阵阵剧烈的抽搐后再次歪倒在轮椅上。 饭菜依旧热气腾腾,仿佛刚端上桌。 * “醒了。” 谈佑淡淡地扫过躺在病床上神色略显茫然的伤员。 “我……晕了多久?”余贤按住额角问。 “三天。” “三天?!” 余贤直接从床上弹起,嗓门大的不似重伤病人。 “三天。”谈佑再次重复。 “三天!!” 两人跟循环复读机似的,余贤撩起被子作势要蹬鞋,那架势像是要冲击百米冠军。谈佑没吱声没动手默默后退三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事实证明谈佑判断十分精准,但凡他少退半步,余贤就能连带他给砸出个工伤。 摔到地上的人呲牙咧嘴地扑腾半天动弹不得,谈佑搭了把手,语气依旧平淡:“你伤了腰。” “哦。”余贤礼貌地应了声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情况,他左瞧右看终于找到手机。上面的消息还是三天前发来的,只有一条:晚上等你一起吃。 余贤栽回床上,用手臂挡住眼睛:三个晚上都过去了,也不知道队长心里会怎么想。他似喃喃自语地问:“杜亦有没有找我?” “这只有你自己清楚,我们早断联了。”谈佑破天荒地回了句。 “我什么时候能下地?” “现在就能。研测中心的轮椅还是不缺的,比外面普通的轮椅要方便,如果你能忍住疼。当然,你还得不怕有的人心疼。” 疼能忍,心疼也勉强能忍,但让杜亦心疼余贤受不住。 一排字打了删,删了再打。余贤抓着手机眉间耸起道道山川。 怎么解释? 说自己太忙了没抽出空回信息?这言论渣得余贤自己都不好意思发。那坦白从宽说自己昏迷了三天?这还了得,不得把他的队长给担心坏了。 余贤忧愁地挠着头顶,愣是把茂密的头发薅掉了好几根。 还是得当面说。 “止疼针,或者什么东西能让我快点好?”余贤调动工牌飞快弹出谈佑的通讯界面,“也不用完全好,能正常走路就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