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脖子都没了知觉,那黑色袍子才缓慢地走进来。 弋走得极慢,像只小蜗牛。迈着小碎步老半天挪到墙角,他没蹲下,腰挺得不太直,居高临下地望着受气包样儿的余贤,老久才出声:“蹲这干什么?” 余贤抬起头,找到亲人撒娇似的,眼眶红红地无声向弋诉苦。 “谁给你气受了?杜亦?” “不是!不是他!”余贤慌地站起来,急着为人解释,不料脚麻得截肢似的,直挺挺地往前扑。 弋张开双臂毫不犹豫地迎上去。 低沉的痛哼闷在嗓子眼,闷得余贤的心尖尖打颤。 他瞧不着他的脸,但他能看见那双眼睛紧紧地闭着。 他的老师被他砸晕过去了。 “老师?” 余贤抱起人撒腿就往屋里跑,怀中人被他颠得眉头拧紧,愣是给疼醒了。 “放我下来。” 他不敢顶撞他的老师,但依旧将人带到塌上才松手,尔后便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旁。 弋被平放着,有那么一瞬,满眼都是白光,耳朵似乎也听不见了。他费力地赶走眼前缭绕的万只蚊蝇,轻轻侧过身尽量不让脊背与木塌接触。 “抱歉,”弋向余贤解释,说出口的理由自己都不信,“困狠了。” “老师,早点休息。” “嗯,”弋应了声,挤出些力气安抚他,“我这些日子会比较忙,有特殊任务在身,你来时我若是不在,可以自己练习,不要着急,慢慢调整。” “是!” 当晚,越昱办公室的灯熬了个大夜。 “余贤的partner找得怎么样了?” “没找。” 黑色面罩遮住人的脸,那双露出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等你发话呢。” “找吧,”弋补充道,“越快越好。” 越昱敲了两下重新扣在他案头的相框:“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我会坚持到他匹配到partner。” “常人也可以?” “只要余贤喜欢。” “他喜欢你。” 弋没说话,越昱的指腹用力按向相框的尖角。 “找个异者也行,他对梁逸关注度很高。” “他喜欢你。” “我们都是s型,不合适。” “现在才不合适吗?” 指腹被戳破,鲜血向外挣扎,越昱收回手。 黑袍透着潮气,被处理后的语气机械又生硬:“咎由自取,梦该醒了。” 越昱没说什么,抽出张纸将流血的小口子堵住。弋也不再说话,走到门口力竭地晃了晃,一道银光迅速闪到他的身侧,稳稳地将湿透的黑影扶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