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了月球上陨石坑中,就彻底陷入到了对信仰的动摇中。 月亮在世界各地的神话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虽然天主教是一神论的宗教,但是月亮也有特殊的寓意。 现在苏泽不仅仅让他看清楚了月亮,还证明了月亮只是一颗星球,还能看到坑坑洼洼的陨石坑。 老牧师整日对着十字架祈祷,看样子“道心破碎”了。 苏泽无奈,只能让信仰不那么坚定的阿方索船长来观测天文,不过他也已经安排自己的学生跟着后面学习记录天文图了。 交代完了一切,苏泽启程前往县城。 南平城中的延平府府衙中,方知府布下家宴,正在款待两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 方知府是东道主,一名看起来比方知府年轻,但是身体很憔悴的年轻人坐在主位上。 另外一个人穿着粗布蓝衫,和方知府差不多年纪的样子,和他一同陪在下首。 “德言兄,你真的不准备回家看看?” 官员进入官场之后,最重要的排序方式就是科场的次序。 谁更早中进士,那谁就是前辈。 同科的人谁的科举名次高,那谁就是这一届的领袖。 坐在主座上的,是嘉靖三十一年的状元陈谨。 不过这位状元公的命运不太好,他中了状元那之后就被授庶吉士,在翰林院进修完毕之后,被朝廷授予了册封藩王的差事。 一般来说这都是好差事,只要完成差事之后回京覆命,朝廷就会奖励册封者,授予陈谨更高的官职,青云之路就在眼前。 可是陈谨的身体不好,出了京师之后就病了,没有能够按期完成册封的任务。 这自然是很大的罪过,陈谨被贬为了惠州知县。 那还不如方知府这个三甲进士的起点呢。 陈谨只好南下赴任,而坐在席上的另外一个读书人,也是他们同科的进士,就是之前方知府得到消息,因为擅自议论建储而被贬官的礼科给事中张思敬。 陈谨、方望海、张思敬是同年的进士,他们在政治上天然是同盟。 张思敬被贬为延平府推官,也就是方知府的手下。 而陈谨这个堂堂状元被贬为惠州知县,在座的竟然还是方知府科举第次最低的官职最高。 方知府也有一种世事无常的感悟。 陈谨就是福建人,不过他是贬官去惠州的,无颜见家中父老,只是委托方知府将一些东西带给家中老母。 陈谨和张思敬都是被贬官的,方望海自然不愿意和他们聊什么朝堂局势。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起了曲艺来。 张思敬说道:“听说拓湖先生还在咱们延平府,我刚入福建又听说延平府出了一名曲艺天才,做出一套《牡丹亭》,名振福建,方府尊可曾见过?” 宴席上张思敬依然称呼方望海官位,方望海心中不悦,张思敬恃才傲物,刚中了进士就被清流看中,整日在京师讨论时局。 也因为这个所以被人当了枪,非要在立储的事情上进言,被贬到了延平府做推官。 看到张思敬对陈谨一口一个德言兄(陈谨字德言,称呼表字是读书人之间亲近的表现),对自己却是一副对上级的态度,方望海心中就不喜。 都是同年,方望海这种三甲进士在进士的鄙视链中就是底层,正常情况下也就是在下面辛苦做官,到老了才有机会去京师,然后就要返乡致仕了。 张思敬有恃无恐的是他直言建储的事情,也是为了清流立刻功劳的,虽然一时被贬谪,但日后有机会就会一飞冲天。 而且安排他来延平府做推官,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