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几十年后的法国,黎塞留和马扎然两任法国宰相,都是教士出身。 明清之际,也有很多传教士进入中国,这些耶稣会的传教士进入钦天监,推动了东西方数学的交流。 等等,天文学! 苏泽突然想到,天文学中也有很大一部分的数学部分,天体运行的问题,不就是天然的数学题吗? 要不然回长宁卫造一座望远镜? 不行,在大明朝私研天文学是犯法的。 钦天监在大明是内朝官,所谓的内朝官,就是皇帝的私臣。 钦天监的职责包括了“推测七政经纬宿度、日月交食、五星伏见、四季天象和编纂历法”,同时还要“轮值台督率天文生昼夜周览,所得象占,每日呈报”,最后还有给皇室“测算吉日,推合大婚,勘探山陵风水”等。 从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试图用谶纬天象来限制皇权以来,历代封建统治者开始了争夺天象解释权的斗争。 到了明清,集权统治达到了高峰,大明宫廷掌握了星象的解释权,嘉靖皇帝就多次利用星象来打压朝臣。 将天象异常和灾祸归罪于朝廷大臣,通过星象异常来罢免朝廷大臣,这自然需要钦天监的配合。 对,望远镜。 望远镜观星自然不仅仅是为了刷数学,天文学在航海导航定位中、地图绘制、编纂历法中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是关键到不能再关键的事情了。 百姓需要根据历法来确定四时耕种的日期,现在的历法《大统历》都已经一百多年没有重修了,历法已经不准了。 当然这肯定不是现在苏泽能做的,私修历法那是比私测天象还要严重的大罪。 伱历法都想要修了,接下来是不是要修《明史》啊? 但是光天文学在航海定位和海图测绘中的重要作用,就让苏泽不得不研究。 等回去搭个天文台,应该就能学习天文学技能了,一边刷天文学一边刷数学,岂不是美滋滋? 苏泽还沉浸在美滋滋的想象中,方若兰推门进来。 方若兰装作不经心的走到苏泽面前,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装帧精美的书,随意的将书递给了苏泽。 “你这字和文采比太平常了,参加乡试有可能被刷下来。” “这本字帖借给你临摹几日,反正我家暂时也用不着。” 苏泽接过来一看,《杨文贞公尺牍正字》? 只看到这本字帖上的字方方正正,每一个字都横平竖直,整整齐齐,写得像木版印刷体一样,这就是大明科举要求书写的官方字体——“台阁体”。 而杨文贞公,则是明初名臣杨士奇,这是大明台阁体的宗师,官至内阁首辅。 杨士奇是书法宗师,这本书虽然是拓片的字帖,但也是相当珍贵的藏书了。 苏泽对于方若兰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在延平府能有资格收藏这本书的,那就只有那位进士出身的方知府了。 果然苏泽翻到后面,见到了一个“叙雅山人”的收藏章。 苏泽听说方知府在到任府衙之后,修葺了后宅的亭子,并亲自题字“叙雅亭”,这印章肯定就是方知府的收藏章了。 苏泽抬起头看着方若兰,向她表示感谢道:“多谢方公子赐书。” “是借书,这本书是借给你临摹的,过几日还要还我的!” 方若兰说完,又拿起桌上苏泽刚写的字,皱眉说道:“这苇杆笔虽然好用,但是写多了容易将字写歪,你明年就要县试了,可要好好苦练才对。” 对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