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名义再提告,可有胜算?” 陈朝余摇头说道:“这案子已经甘结,想要翻案不容易啊。” 陈朝余说道:“这案子我也向孙典史打探过了,这飞虎赌坊身后就是蔡员外,赌坊的掌柜蔡帮壮就是蔡家旁支,蔡家在县里的权势苏相公肯定是知道的。” “以蔡员外在分贡银的时候,蔡员外给假拮据的事情提告呢?” 陈朝余又摇头说道:“我也找了参与分贡银的其他茶农,他们都不肯作证。” “熊家分的贡银五十两,其余各家也都少分了贡银,若是证明当日是蔡员外用诓骗的手段,让熊父签下契书,那分贡的契书就要作废,所有人的利益都要受损。” 这下子苏泽明白了这蔡员外的高明之处了,这就是大明乡绅厉害之处了,也是他们常用来盘剥百姓的办法,那就是通过刀笔之事。 刀笔吏,就是起草文书契约的小吏。 蔡家不是刀笔吏,但是蔡员外同样精通法律文书和官府办事流程,依靠各种文字陷阱和流程上的缺陷,蔡家才布下这样的局。 乡绅地主跑马圈地,强取豪夺这已经是大汉朝时期的事情了。 西汉的史书上还经常出现“豪强”,“劣豪”这样的名词,但是到了东汉书上,豪强的形容用词已经正面多了。 这其中自然有豪强和官员合流,书写史书的人屁股变了。 另外一点就是西汉粗糙的治民方式已经发生了改变,地主豪强已经开始顾忌名声,不再直接用暴力手段抢夺土地了。 到了大明朝,早就已经发展出一套更隐蔽更名正言顺的抢夺土地的方法。 这自然和历史上连绵不绝的农民起义有关系,地主豪强乡绅也怕百姓砸锅,那样他们是损失最大的。 另外就是在面对官府的时候,豪强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让官府介入到基层的事务中。 总之那种直接杀人抢地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陈朝余说道:“熊岳已经死了,熊父在县衙甘结文书上已经签字画押,这案子很难再翻案了。” “分贡的事情事关多家的利益,也没有人愿意给熊家作证。” 苏泽捏紧拳头说道:“也就是说走官府的路,很难给熊家求个公道了?” 陈朝余无力的点点头,他做了状师多年,也曾经帮着豪强大族打过官司。 他深知社会黑暗所在,普通百姓面对本地不做人的豪绅,那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蔡员外他们不仅仅在县城上上下下都有关系,而且办事都符合衙门规定和大明法律,你想要告他们都没门。 在给这些豪绅打了一段时间官司之后,陈朝余就因为受不了这黑暗的世道,不再接本地豪强的生意。 他现在只给县城普通的经济和民事纠纷打官司,所以从业多年依然只是县城里不太知名的状师,和那些穿绫罗绸缎的知名状师不能比。 苏泽思考了片刻,就明白自己想简单了。 看来这个蔡员外想要坑熊家是早有预谋,说不定熊父染上赌瘾也是蔡员外安排的。 熊岳身死这件事可能是执行环节中的一个意外,但是蔡家很快就用借据勾销这件事,让熊父签下了甘结文书,堵上了这个漏洞。 以蔡家在县城经营多年,上上下下的关系,苏泽想要通过打官司翻案恐怕已经是不可能了。 苏泽心中冷笑,既然这蔡家不玩明的,非要做这些阴暗的勾当,那干脆就掀翻桌子陪他好好玩玩。 苏泽又不是来做状师的,比起盘外的招数,这南平县还有人能比得过自己? 苏泽心中已经有了计划,要对付蔡家这样的只手遮天的乡绅,既然他们自己不讲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