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之后,三人间那种冷冰冰宛如合租室友的沉默压抑氛围好像在渐渐融化,那这种融洽一直持续到此时此刻。 由于被堵得过于无聊,阮明烛在车上再次聊起与室友相处之道,“要与人为善,但也不要过于善良”,“大家来自天南海北的,作息处事不一样很正常”,“多个朋友多条路”,“要好好说话,不要动不动耍小脾气”之类的话来回念叨。 阮鱼透过车内后视镜和阮程钰相视苦笑,他们俩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还有,如果实在过得不舒服,也可以回家,不要委屈自己。”说这话时,阮明烛轻轻瞥了阮鱼一眼。 阮鱼轻轻嗯了一声,她没看阮明烛,实际上从那天阮明烛说出希望她住校开始,他们俩就再也没单独在一起过,和阮程钰呆在一起的时间倒挺多,可也没有什么超过界线的话和举动。 挺好笑的,在发生了那么多不正常的事情之后,这个被组装的歪七扭八的家庭竟然在慢慢变得正常。 而她讨厌这种正常,阮鱼突然转头问阮明烛,“那我大学可以谈恋爱吗?” 车厢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凝滞,阮明烛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慢慢收紧,他喉结上下滚动,久久不言。 她又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阮程钰,少年也在看她,他对着镜子做出无声的口型,是“可以”。 几乎是同一时间,阮明烛也开口了:“这是你的自由。” 阮鱼挑了一下眉,“好,我知道了。” 在堵了近两小时的车后,他们终于到了X大。 现在正值中午,烈日炎炎,人却半分不少,家长和学生在阮鱼面前来来往往,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 “走吧,先去报到,后去搬行李。”阮明烛迈步走向志愿者点,询问计算机学院和地理科学学院的新生报到地点。 可走了两步,发现该报到的两人都没跟上来。 阮鱼站在校门口一动不动,阮程钰则在她身边一边挡着来往的人流一边低头问她怎么了。 阮明烛皱了皱眉头,走到他们俩身边,出声问阮程钰,“阮鱼怎么了?” 阮程钰摇摇头,“不知道,突然就不走了,问她,也不说话。”他伸手碰了碰阮鱼的手指,又冰又凉,明明今天的温度都快30度了。 阮明烛俯身,双手扶着阮鱼的胳膊,轻轻摇了摇,“怎么了,阮鱼,哪里不舒服吗?” 阮鱼现在很不对劲,脸色发白,眼神呆呆的,不知道望向哪里。 他喊了几遍阮鱼的名字,好一会儿,阮鱼才像回过神,仰头看着阮明烛,泪水渐渐在眼眶里蓄积,而后顺着脸颊流下去。 阮鱼动了动手,想扑到阮明烛的怀里,可她忍住了,呜呜咽咽地说着自己有点不敢相信。 “不相信什么?” “我竟然考上大学了。” 阮明烛抬手摸了摸头,“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你一直都很厉害的,快去报到吧。” 阮鱼嗯了一声,跟在阮明烛后面,阮程钰跟在她旁边,时不时抬手想摸阮鱼的头。 阮鱼瞪他,问他干嘛,阮程钰盯着她头顶幽幽道:“我也要摸。” 幼稚鬼,可阮鱼偏不给他摸。两人专心打闹,阮明烛专心给他们问报到流程。 计算机院和地理科学学院的报到点离得不远,他们先给阮程钰登记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