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宁回道:“人生在世,本就有顺境和逆境,你放心,就算你日后都不拿钱回来,仅凭现在的余产,我也能让骆家正常周转,能保证儿女正常入学,婚嫁,直到他们成人成材,能担起一家人生计。” 骆晋云看她如此洒脱,不由欣慰地轻笑,随后低声问:“只是,你嫁我时,我是镇国大将军,如今不过几年,我就什么也不是了,以你的条件,怎么看都是亏了。” 他虽带着笑,但眼底的落寞是显而易见的,当初他从辽东回来,谁都说他要么是去南边做主将,要么是在京都镇守,无论怎样,都会有封赏,必定会重领镇国大将军之职……他自己,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因为与裴隽的干系,却什么都没了,不只失去了领兵的机会,还留下了污点。 亏得是他,若是别人,只怕早已失魂落魄,意志崩溃。 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带兵出征,一离家就是好几年,任职军机阁,又总是忙得不见人,如今闲了,正好有空……再给宝珠生个弟弟。” “可我记得,我就算忙,也没冷落你,一直是你喊累。”他说着,便覆身而上,似乎一下子就精神起来。 薛宜宁连忙道:“我是说……以后都有空了,不是说现在……” 他却已吻了过来。 正在纠缠间,外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动,他在她身上停下,噤声听向外面。 她不由问:“怎么了,是什么声音?” 他回道:“这是军队齐步奔跑的声音。” 说完,断定道:“是一队穿轻甲的士兵从后街过去了。” “这……怎么样了吗?失火了?或是要抓什么人?”她问。 冬日干燥,夜里容易失火,一部分禁军也会参与救火。 其实她不在意,又不是强盗,可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在意一样。 骆晋云含糊道:“大约是吧。”说完,继续。 但隔一会儿,他又拧眉道:“可这样的动静,至少有五十人以上,是什么事,要出动这么多人?参与救火的该是西营禁军,他们不该往这边走。” 薛宜宁有些烦,心想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经被革职了,管那么多。 他还一副疑惑的模样,她忍不住掀他道:“要不然,你出门去看看好了。” 骆晋云看出她不悦,低哄道:“不去,兴许是城防有调动,能发生什么事?有事也和我没关系。”说完,又去亲她。 薛宜宁却突然想起来,容妃和自己说的那句奇怪的话。 她拦住骆晋云道:“今天容妃和我说,晚上会发生什么事。” 骆晋云连忙问:“什么事?” 她想了想,回忆道:“她说,过了今晚,一切都结束了,意思好像是,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她有可能活,还活得更好,也有可能死。” 骆晋云坐起身来,凝神想着什么。 她轻声问:“怎么了?” 骆晋云沉声道:“容妃,是淳王一党,但最近她失宠了,连同淳王也受了皇上责罚。” 薛宜宁想起那晚见到的淳王,喃喃道:“原来她是淳王党,大概是因为,淳王长得像裴隽。” 骆晋云突然看向她,就在她后悔自己又提了裴隽时,他立刻道:“不好,淳王要反!” 说着,立刻从床上起身。 薛宜宁着急道:“你怎么知道?万一弄错……” 骆晋云已经开始穿衣服,一边说道:“不会弄错,宫中有消息,说容妃和淳王有染,定是此事被皇上知道,淳王自知失去夺嫡资格,所以今晚铤而走险!” 说着他就已出门喊人,吩咐道:“快去叫二爷,告诉他出事了,让他速来找我!” “去叫张平,府上所有护卫立刻整装到门口集合!” 听着他的声音,薛宜宁也立刻穿好了衣服,急跑出房间来。 待她出门到院中,骆晋风也匆匆过来了,只听骆晋云和他道:“淳王要起兵,你去将此事禀告瑞王,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