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刚垂着眼睑,没有说话。 “谁下的毒,为什么不多放点,好毒死他娘子。”刁当当愤怒至极,在房中说些恶毒气愤的话。 邵刚这才劝道:“老夫人莫要和他计较,当心身子。除夕夜,您还得陪少爷、姑娘们守岁呢。” “气死我了!”刁当当怒道:“让关婮去祠堂里跪着,给户儿守岁去。” 不时,关婮被强行拖至祠堂,她不服,不愿下跪。拖她前来的老妈子便踹她膝弯,压她肩膀,逼她就范。 老妈子们刚松手,关婮立即起身。如此反复,闹了几回,最后被老妈子打了几个耳刮子,才安静下来。 “关娘子最好乖乖的,不要惹怒我们,大过年的,可不要犯恶心。你乖乖跪着,不闹腾,我们都能相安无事。” “老夫人怎能如此不讲道理,不是我做的,凭什么罚我?”关婮义愤填膺地扭头,瞪着老妈子们。 “主子家的事,我们哪里晓得。”老妈子们还记得半年前被关婮和姚淑女打的事,所以今夜态度格外恶劣。 于是,这个新年,关婮只能陪同万元户的亡灵。 夜半三更,她在祠堂里晃悠,门口安静,热闹的院外也逐渐安静下来,明亮的月光洒在门前。 她伸头朝门外看,真想走。 忽然,何之州的身影从黑暗中冒出来:“想逃啊。”说着走进门,递给关婮一个眼神,让她把门关上。 “你怎么来了?”关婮既惊又喜,心中还有股醋意,委屈也就跟着溢出来,“你不用陪绵阳吗?” 何之州深深看她一眼,嗔怪地道:“不知道你整日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喏,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钱吗?”关婮心中只有银子,让路给何之州站到灯光下,这才看清他手中提着一壶酒、一盒糕点。 何之州看她一眼,抿嘴笑:“就知道钱。” “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钱嘛。”关婮并不觉得尴尬,反而给他上了一课,说了有钱的各种好处。 一扭头,从余光中瞟到万元户的灵位,忽然心里毛毛的,那瞬间仿佛看见万元户的魂魄正盯着她。 好像在说,在他灵位前偷男人,实在有些过分。 “喂,老爷看着呢。”关婮小声提醒。 何之州笑道:“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啊?”关婮茫然。 “我留在万家,正是因为万老爷的嘱托,他要我保护的人,就是你。”何之州说出曾经和万元户的约定。 “保护我?”关婮不明白,忽又反应过来,“应该是保护关翠花吧?” 何之州笑着摇头:“就是你。” “什么意思?”话音还没有落下,门外有脚步声,接着有人推门。何之州反应及时,转身藏起。 姚淑女悄悄推开门,伸头朝里面瞅了瞅,接着释放一抹灿烂的笑容:“关娘子,你寂寞吗?” 关婮还在担心何之州被发现,回头慌张地讪笑:“你来啦。” “你这什么表情,莫不是已经有人来过来吧。”姚淑女盯着何之州藏身之地看,意味深长地笑。 “老爷灵前,你注意些。” 关婮皱眉:“别胡说。当心老爷听见。你手中提着什么?可有我爱喝的奶茶?有没有瓜子?” 姚淑女笑着慢慢点头,却又指责:“老爷在地下躺着,你却在他灵前嗑瓜子,你也不怕他夜里来找你说话。” “你不知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有多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