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稍动,谢谌依旧没有说话。 那女子笑着上前半步,给他见礼,“谢公子莫怕,我们是永安公主府的人。” 说着,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护卫抬手亮出一方令牌,金底篆书:永安。 谢谌淡淡地扫了一眼,“在下与公主殿下并不相识。劳烦借过。” 说着,便径直绕过他们,往前走去。 那女子似是没有想到他会是这般冷淡的反应,稍怔一瞬,又连忙带人追上去,“公子,留步。” 谢谌却一步未停,没办法,他们只能加快步子,直接横住他前面的去路。 “谢公子,留步。” 谢谌已然带了些许的不耐烦,语气微沉,“还有事?” 为首女子勾唇一笑,拍了拍掌,“公子不认得我家殿下,我家殿下却识得公子。” 护卫抬上一个半尺来长的巷子,抬手解锁,启开箱盖,竟是满满一箱金条,明晃晃的刺人眼睛。 谢谌难得也有些失语,许久才问出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女子叫人把箱子盖好,放到谢谌的脚边,“这是我家殿下送给您的,还望公子笑纳。” 谢谌语气不变,“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在下并不认识公主。” 栓好马的荆阳也在这时候追上来了,本以为自己公子已经进了府门,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谢谌说完便抬步离开,女子又将目光放到这小厮身上,她露出一个温婉的笑,“这是我们公主殿下送来的,你替你主子收下。” 荆阳吓得涟涟摆手,“主子拒绝的东西,我可不敢拿。” 说完,逃也似的飞奔离开。 街上拦路的三人眼睁睁地看着主仆二人的背影消失,半晌,一个护卫出声问道:“银梭姑姑,咱们……” 叫做银梭的婢女看一眼那箱子,有些无奈,“搬回去吧。” 那边,谢谌和荆阳已经进了侯府,荆阳忙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谢谌知道他不会随便收东西,便只点了点头。 今天下午陪着窦承切磋功夫骑射,实在有些疲惫,他揉了揉眉心,不欲再说别的,只加快了步子,想快些回去休息。 荆阳却觉得奇怪,“方才那姑娘说,她家公主殿下,可是公子,咱们哪里认识什么公主啊?” 廷安侯府说是侯爵,实际上早已败落,若非这一辈有大公子撑着,估摸着连爵位都没了。 他家公子又是庶子,平日寡言低调,除了窦家,几乎不与人相交。 他日日跟随在侧,全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过公主。 谢谌脚步未停,“我也不知。” 荆阳想了想,如今陛下子嗣不丰,只有三位公主,最小的那个好像才七八岁大,基本不可能出宫,剩下的永安公主、宜和公主,会是哪一个呢? 他这样想着,便不禁问了出来,谢谌平静的眸色微动,并未出声。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而后拂过空荡荡的腰间革带。 - 银梭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宋善宁已经歇下,她悄悄在门外瞧了一眼,本不欲打扰,没想到屋内传来悠悠的一声,“进来吧。” 银梭脱去浸染夜色的外袍,推门走进去,“殿下,还没睡啊。” 宋善宁半卧在床上,身上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