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 柯简满脸黑线瞪他,抬脚就要走。后面的人轻笑出声,“好了, 逗你的。” “竞赛和高考本来就不是一回事。”他道, “你不用以竞赛的条件来要求自己, 那是极少数人走的路。” “别人不仅有天赋,更是付出了无法估量的努力, 所以做得来、有成绩很正常。” 柯简被他少有的认真态度所打动, 问了句:“你也是这样?” 宁寒柯一秒恢复成他那副欠欠的模样, “当然不是,爷纯靠聪明。” 柯简:“......” 但是柯简知道, 他是真的喜欢物理, 也是真的愿意在上面花时间。 他可以熬到凌晨二三点去解决一个没想明白的问题, 一本接一本地做完厚重的题集,和她说在培训班遇见个少有跟他高频率契合的男生,俩人聊了一下午的物理,天马行空、天花乱坠...... 为什么他会转学呢。 明明说要离开、也该离开的是自己。 柯简想起那天祁诗衣给自己打的电话。 她说,自己可以不用转学了,就留在溪中好好学吧。因为,她儿子说,他想换个新环境。 柯简握着手机半天没说话。 “当然,我之前说要资助你的学业不会变,我会一直资助到你读大学的...”动听温柔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不用了,”柯简说,“谢谢阿姨。” “你想清楚?” 柯简低头,“嗯,想清楚了。” 从一开始,她就想的很清楚。 - 柯简曾听说,人这一辈子,漂浮起落,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锚点。要不然,太容易被风浪盖过,最后迷失在人生的幻光里。 宁寒柯离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柯简都忙得不行,捉襟见肘、焦头烂额。有时候,她发现自己都想不起来这个人。 一年四季,昼夜交替,物转星移。 她生活规律,该做的题依旧得做,该考的试一样不差,该失眠的夜也毫不落下。 她的锚点清晰,时常在生活莫名脱缰的时候拴住自己,告诉她是谁、该做什么。 陈灵珏说,没看出来,原来她才是个渣女,人走了都没看她难过一次。 柯简只是轻轻摇头,笑了下。 确实没有很难过。 最多最多,只是在阳光晴朗的日子里,她同往常一样和别人聊天开玩笑,心情不错。突然下一秒,心里像莫名其妙地在下雨。 像那场泡的枝叶发胀的潮湿秋雨。 最多最多,只是再也不会主动往篮球场走过,不再放任自己的眼睛往青春活力的少年们身上放去。 像她过去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最多最多,也只是不再想听熟悉的歌曲,有时候连同学在多媒体上随意播放到,她都会猛地怔愣失神,然后立刻起身接水。 像她曾经迂回地想让宁寒柯找自己说话一样。 她的不佳情绪总是走的很快,就算上一秒再怎么想歇斯底里,下一秒也会立刻变回那个温和又平静的人。 老师眼里的好学生。 · 柯简在洗手间洗了个手,准备下一场的物理考试,林紫涵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宁寒柯是因为你走的吧。”林紫涵道,拧开了水龙头。 柯简看了她一眼。 “我在周老师办公室都听到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嫌恶,“他以前跟我说,他喜欢的那个女生,性格很好又善解人意。” “你觉得,你配吗?”她说道,翻了个白眼。 你配吗? 配得上他对你的形容,配的上他对你的喜欢吗? 柯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她平静地望向镜子里的另一个人,嗓音清冽:“那你配吗?” “故意在他抽屉里塞情书,让别人发现起哄,让他安慰关照。”柯简垂眼,不再看她,“也许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计较。” 林紫涵的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 柯简出洗手间的那一瞬间,后面的女生喊道:“起码我不像你这样自私恶心,别人都欠你,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 柯简没有回头,只是安静地回到一考室的座位上。 出成绩后,她发挥得前所未有的好,是年级第二。 其中,物理第一。 - 天气热的不像话,暴烈的光照滚烫又黏腻地贴着考生的皮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