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柯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问了一句去哪了,柯简摇了摇头。 柯简跟没事人一样,依旧拿出了作业,心无旁骛地继续做自己的试卷。 天寒地冻,柯简的手被冻得被往年还厉害些,尤其是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节被冻得褪了皮,溃烂后露出鲜血模糊的一片。 周三班级大扫除,他们小组领到了拖地的任务。周围人还在打打闹闹,聊着即将到来的月考以及不久后的期末考试安排。 柯简做完了手里的生物试卷后,拿着教室后拖把到盥洗室清洗,因为光靠冲水拖把洗不干净,她甚至打算用手拧。 柯简打开水流,提着拖把头捣了好几下,然后将双手放进去,用力拧干。 她的手突然被人从冷水里拉了起来。 “你他妈的,疯了?!”宁寒柯问,他一只手抱着篮球,另一只手从柯简手里抢过拖把。 “不脏的,”柯简淡道,“不用手搓拧不干净。” 宁寒柯脸色奇差无比,咄咄逼人:“我跟你说这个?你不知道自己手有伤口还流着血?你他妈的放到冷水里冲?!” 柯简因为洗拖把,袖子挽高了一截,被宁寒柯拉起后,露出一段被冻得青紫的手腕。 柯简没有说话。 宁寒柯刚和朋友从操场打球回来,刚在楼梯口分别,想去洗个手,就看见柯简俯身在盥洗室用手拧拖把。他早发现了柯简这几天的不对劲,虽然也像往常一样寡言少语,但现在似乎将自身从周围环境抽离了一样,像一台没什么情绪的学习机器。 不歇片刻地刷题做题,从早到晚,皮肤被冻得皲裂,手指淌出脓血,却同没发现一般。 宁寒柯非常强硬地把柯简拉到了一旁,叫她等着。 他从教室里带了一瓶热水,让柯简把袖子挽起来。 “怎么了?”柯简问。 “洗手!”宁寒柯语气很糟糕,但还是先用水在自己手背上试了下温,他一脸郁色地看着柯简。 柯简耐不过他的坚持,将双手伸出。 宁寒柯看着她又红又肿的手指脸色更差,“烫了说声。” 热水从高处淋下,柯简被冻得没什么知觉的双手像是苏醒了过来,有了痛感,还痒痒的,但更多的,是鲜活而滚烫的暖意。 宁寒柯从校服兜里抽出了张面巾纸,“自己擦干。”他道。 柯简接了过去,道了声谢。 宁寒柯本来已经消下去的怒意又被纸巾上淡淡的血丝给一刺,他忍了又忍,还是将兜里的一支美加净护手霜拿了出来。 “你还是不是个女的?自己手都被冻成这样了,还不懂爱惜,流血很好看是吧?”宁寒柯臭着脸,态度很强势地将护手霜塞到柯简手里。 被兄弟嘲笑在超市买护手霜像个娘们一样保养的宁寒柯,在对方有些迟疑的目光里解释道:“我妈给装的,我又用不着。” 柯简点了点头,将护手霜在手面上缓缓推开摸匀。 “你手套呢?”宁寒柯不满意。 柯简解释:“手流血了不能戴手套,不然会和皮肤黏在一起,不容易脱下来。” 宁寒柯烦躁地拧着眉头,“那你没流血前怎么不戴?” 还没等柯简解释,就见一个眼熟的男生从远处走过来,急匆匆地拉住柯简。 “那天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啊?为什么我没听见王艳的什么处分,反而是吴老师说李萍要转学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