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一点一点拉开弓,谢珏下颚紧绷,眼里是重重戾气,“你该死!” 下一瞬,飞射而出的利箭穿透张晃林眉心,一箭毙命。 “既然那么忠心,那就去地狱陪你的王爷!” 张晃林倒下后,他的一干手下也全部被擒获。 谢珏丢下弓箭,走了两步又停下,转头看着还怔怔站着的云泠,“还愣着干什么,你是想要你的血流光吗?” —— 张晃林用尽全力的一击,锋利的剑刃直直穿破谢珏和她的手臂。但因为太子挡在她身前挡了一些力,所以其实她的伤并没有太子严重。 只不过她是第一次受这样严重的伤,手臂细嫩的皮肤被划开一个口子,等回到房间上药包扎时,整条衣袖都快被鲜血染红了。 金疮药粉倒在伤口里,一瞬间入骨的刺痛传进四肢百骸,云泠咬住的唇都白了,额头渗出汗水。 很疼。 她一路走来,受过很多磨难,甚至被他几次三番掐住脖子,也算是历经风雨。 可是从没伤得这么重过,还见了血。 好不容易挨到包扎完,喜鹊进来传话,“阿泠,包扎好了么?殿下要见你。” “好了。”画眉打好最后一个结,云泠起身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喜鹊看着她惨白的脸,忍不住心生怜惜,“这里的事已经处理完了,明天我们就回京,不会再遇到危险了。” 云泠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喜鹊:“不过你要是想买什么,我们明日早上还有时间可以去买。” 喜鹊知道云泠一直关在宫里,很少出来,来到青州的第一日她们去逛街,云泠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这次从青州回去,怕是以后也再没机会出来了。 “不用啦。”云泠好笑地说,“我不需要买什么。” 而且她的俸禄买了一些特产和小玩意后都差不多用光了。 本来就没多少钱,还被太子扣了三个月的俸禄,其实云泠现在的钱袋比脸还光。 说出来谁也不信,她一个太子近臣,正五品的女官会穷成这样子。 换好衣服后,云泠拉开门,去了太子卧房。 …… 昏黄的灯火在房中摇晃,太子站在书案后,垂手而立,背影被拉得很长。 他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换了一身金黑的长袍,背对着门口,身影安静而沉默。 与先前暴怒的模样截然不同。 云泠进来关上门,往前走去,“殿下。” 看着他垂着的手臂,出声关心,“殿下伤口可还好?今日多谢殿下相救,奴婢没齿难忘。” 那时若不是谢珏拉住她反身护住,今天她就不是伤了手臂这么简单了。若被刺中心脏,能不能活下来也不知。 谢珏转过身,视线紧密落在云泠手臂上,包扎好后衣裳掩盖下已看不出任何痕迹。 可是脸上已没有血色,连朱红的唇也变得惨白。 片刻后,他移开目光,重新背过身,“无妨。” 房内重新归于安静。 泠泠月色在卧房内绵延。 云泠不知道他找她来有什么事,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忽然闪过他护住她的那一瞬画面。 他是为了护住她才受的伤。无论如何,她感激不尽。 沉思间,谢珏的声音又响起, “伤口疼?” “谢殿下关心,已上了药,不疼了。” 云泠嘴唇张了张,问,“那个张晃林……” 她想起当时他的样子,看着怒极了。依照他的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好像已经很了解他的行事作风。 果然。 谢珏掀了掀眼皮,语调没什么起伏,“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顿了顿。 云泠没说话。 谢珏:“怎么,你还同情他?他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 “怎么会,”云泠否认,她并不同情张晃林,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这样的狠厉罢了。 不过这个话题多说无益。云泠又问,“殿下,明日我们便返京了吗?” “是,”谢珏背着手,“证据到手,定阳王私军被俘,青州同知已死。” 既已事了,自然该归京。 云泠点点头,“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所谓的清正廉洁的青州知州也是张晃林的同伙。” 再一想,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青州明明是富庶之地,街上却这么多流离失所的孤儿。”原是青州知州伙同定阳王私自征兵,这才导致无父无母的孤儿遍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