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是一间石室,四面环墙,室内整齐地罗列着几排博古架,架与架之间空出来的甬道很窄,仅能供一人通过。 “看起来像个藏书室。”她道。 沈既白:“嗯。” 用像这个字,是因为架子上的不是书,而是各种各样的封印灵皿,灵皿前立着一块微型薄石碑,碑上刻着灵皿内封印何妖,所犯何事,何人所收。 走廊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周歆连忙奔向甬道最深处,蹲在博古架后躲了起来,“我忽然想起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骂几句岂不是亏了?” “想骂什么?”沈既白的声音毫无波澜,好似料到了她会这么说。 脚步声在门前停了下来。 周歆心道:“这节骨眼我哪儿有心思想这些,先欠着!” 沈既白纳罕地“嗯?”了一声,似乎惊讶于这也能欠着。 “嗯什么嗯?”周歆道,“难不成沈少卿还真想被骂上几句?哪有人上赶着捡骂的,你这是什么癖好!” 沈既白:“……” 有人穿过结界之门,探身进来看了看。似是察觉了什么,竟直朝周歆躲藏的地方走了过来。 她猛然提起一口气,“沈少卿,若是我被发现私闯锁妖塔,宋公会如何处置?” “凌云君身份特殊,宋公不敢妄自处理,多半会禀报给圣人,由圣人定夺。”纸人从她肩膀上跃起,跳到博古架上独自躲了起来。 “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她暗恨。 纸人一声不吭地藏在了封印灵皿后,没有反驳的意思。 脚步声越来越近,周歆紧张得秉住了呼吸。 她缓慢地朝博古架另一侧的甬道挪了挪,借着有架子遮掩,四肢并用地朝前方爬了过去。 爬到甬道尽头的时候,她躲到博古架正前方,偏头往刚刚的角落看过去。 只见那名衙修站在她刚刚蹲下身来的地方,两指在博古架上探了探。 纸人紧贴着封印灵皿,与手指仅有两指之距。 它倒沉得住气,竟是一动未动。 那只手向里伸了伸,好似什么也没摸到,便抬手摸向了灵皿! 周歆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纸人往右移了移,由灵皿后方躲到了侧方。 那里正好是衙修的视野盲区。 衙修收回手,站在原地不动,须臾,才微微侧过身,再次提步朝周歆躲藏的方向走来。 她倒吸一口凉气,却又怕这微弱的声音被衙修听见,连忙捂住了嘴,弓着身子踩着小碎步缓缓朝前移动。 这一横排有五个博古架,中间有四条甬道,衙修在最里面的那条甬道,周歆便溜到了靠门的那条甬道里藏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