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歌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伤感,这小屋曾经破败不堪,经过自己和战友们的帮忙,俨然已经是个舒适的住宅了,可是自己就要走了,最多还能在这里过两个夜晚……想着想着,他又不禁得笑自己迂,苦熬了这么就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一个结束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嘿!想什么呢1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他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路小婉 “啊,你来了啊,快坐快坐”吴放歌如梦方醒,忙说 “有点伤感是吗?我也是”路小婉边坐下边说 吴放歌在她对面坐下,手指头下意识地敲着桌面说:“是啊,在的时候一心想离开,现在能离开了,又好像有点舍不得” 路小婉笑道:“那你就打个申请,再留下呗” 吴放歌慌忙摆手说:“那就算了,那不是等于受二茬罪嘛” 路小婉指着吴放歌说:“你思想有问题哦,干革命工作怎么能叫受二茬罪呢?” 吴放歌笑着说:“现在说不过你,脑子昏昏的” 路小婉得意地说:“嘻嘻,你也有不行的时候啊,其实我还郁闷呢” 吴放歌说:“你有什么郁闷的氨 路小婉说:“我的手续办完了,行李也托运了,原打算和你一起走的,反正能顺很大一截子路的,可是你这么一来,我又得重新订票,麻烦呐” 吴放歌说:“之前没听你说氨 路小婉说:“想给你一个惊喜啊,你们倒好啊,集体退伍,能热热闹闹的一起走,我走凭啥就孤苦伶仃氨 吴放歌说:“侦察营退伍比后勤部门要晚几天,你要想和我一起走,也得晚走才行” 路小婉说:“无所谓啦,反正你是甩不掉我的,我是跟定你了” 吴放歌觉得这话说的暧昧,正不知如何回答,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谁跟定谁了?”随着话语声走进一个人来,正是于副处长 见是于副处长,两人忙起身让座,此番于副处长越发的客气了,他笑眯眯地坐下说:“放歌啊,我是来代表大家请你吃饭的,算是告别宴” 吴放歌连连道谢,于副处长说:“我来呢,就是提前通知你一声,这几天你有点忙哦,要好好把时间安排一下” 吴放歌觉得奇怪,行李早已经收拾好,不就是吃顿饭嘛,有什么忙的? 于副处长看出了吴放歌的疑惑,就扳着手指头算到:“你看,等会儿中午疗养院大会餐,一顿,这个不能不去,咱们后勤处也要给你们几个退伍老兵意思一下,两顿,刚才我来的时候,图书室,几个仓库的兄弟特地让我跟你说,当然了等会儿他们也会自己来和你说,也要请你一顿,还有还有啊,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你要走,我这个老上级怎么也得……是”于副处长说的挺动情 路小婉一听急了:“放歌最多还在咱们疗养院待两天了,这么一排下来时间不够氨 吴放歌也为难地说:“就算时间够,肚子也没那么大氨 于副处长一摊手说:“那谁叫你人缘这么好啊,其实还有好多疗养的老领导老首长要请你吃饭呢,我都帮你挡了,让他们改送纪念品,不然别说两天,就是两个星期也未必够时间” “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呐”吴放歌叹道 饭局不断酒不断接下来一两天,好几个人都是醉醺醺的,兴奋的心情刺激着大家的神经,每个人的酒量似乎也变大了不过吴放歌第二天晚上的那一顿饭拒绝了所有的饭局——这一顿无论如何要留给自己最亲近的兄弟 老贾帮着他操持一切,吴放歌让他先把大件的行李搬过来,免得第二天事情多,结果老贾笑着说:“你走了,我日子长着呢,要接你的班长职务,有的事时间搬东西” 而这一天鱼塘里的鱼似乎也知道吴放歌要走,一个个争着上钩,连垂钓神经最不发达的路小婉都钓了两条吴放歌见鱼多,就把那些个子小的和嘴上伤不严重的又都扔回道鱼塘里,并说:“我不过是退伍而已,你们犯不着用命来送我” 一切都很好,吴放歌连纪念品都收了一提包,怕是一辈子也用不完了,虽然只是些影集笔记本一类的东西,却都是战友兄弟们的一片心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号称四季如春的昆明周边,这几天的天气忽然一下阴暗下来,还嗖嗖地挂起了刺骨的小寒风,弄得疗养院的老头儿们都不愿意出门了 吴放歌在疗养院‘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