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闻鼓前放置着一长凳,一衙役正在仔细检查长凳,左右各有一衙役持一厚板子,方才开门的衙役则负责数板子。 “谭举子,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可有悔?” 谭瀚池二话不说解下外袍,毅然决然俯在了长凳上,双手抓紧凳脚。 “开始吧。” 众人看到谭瀚池如此坦然而无畏,不由地又是敬佩又是恐惧。 挨三十个板子,可是会死人的! 那衙役摇了摇头,俯身在谭瀚池身上摸索一番,确认没有任何遮挡,便扬手一挥: “今有涿州举人谭瀚池欲敲登闻鼓,依大雍朝律法,敲登闻鼓者,杖三十,生死由命!” “执杖,起——落!” 啪! 一道沉闷无比的拍击声响起,惊得所有人心头一颤。 众人满脸惧意,却见那谭瀚池死死咬住一块白布,愣是一声都没有哼出来。 乔娇娇整个人跟着一跳,心中骤生不忍。 【太惨了,谭瀚池太惨了。】 啪啪啪—— 接连几道板子下来,谭瀚池臀部就见了血,晕开在那雪白的裤子上,触目惊心。 乔地义一双手紧紧攥住,真怕谭瀚池挺不过去。 连连十五杖后,衙役们停了下来。 这时谭瀚池已经面色惨白,大汗淋漓。 数板子的衙役蹲下身来,凑近气息急促的谭瀚池,一脸不忍地问道: “谭举子,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若喊停,也就作罢了。” “后面十五杖,可没有前面这么好受了。” 这衙役是真好心的。 毕竟能考取举人,想必也是十年寒窗苦读。 再等一等,等下一届春闱或许就可以翻身成进士乃至官老爷了。 谭瀚池心中感激,可是他心中意志坚定,早已不容动摇。 “继续吧.......” 谭瀚池咬着白布,含糊说道。 衙役轻轻叹了口气,正欲挥手,后堂突然跑出来两人。 “木兄,换人吧!打了十五个板子,他们手也酸了。” 原来那数板子的衙役姓木。 他眉头微微一皱,“你们二人今日不是轮休吗?” 这二人平日里惯会偷奸耍滑,可没有这么积极的时候。 那二人对视一眼,“这不是听说有人要敲登闻鼓,匆忙就赶来了嘛!” “换人换人,这七八年等不到一个的,让我们也试试。” 说着就迫不及待上手抢起了板子。 乔娇娇看到这里,心头蓦地一提! 【这两个人绝对被庆国公收买了,就是来置谭瀚池于死地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