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游一转身就要走,却感觉手腕被一个力道束缚住,她转头看过去。 江危楼一手施法,另一手却攥住了她的手臂,话音轻淡,“你与治山帝君伙同逃婚搅乱龙宫大婚导致八海混乱一事是要追究的,你不能走。” 随之游:“……” 草啊,怎么还有这种事?逃婚不成还要定罪?! 她立刻像个熊孩子一样狠狠扭动,身子往后仰,两腿蹬地,“我不要!你撒手啊!你不帮我就放我走好不好?我都是被仲长狸强迫的,我跟你说,我爱重殊爱得不得了。都是仲长狸,额,就是他威胁我,就——” 江危楼喉间再次郁结出点淡淡腥味,攥着她的力道愈发紧了,不知为何竟一转头冷冷道:“你若是爱他,便不该参与此事,你可知八海之乱本就引发了五界不满。如今这番暴动,天下苍生跟着遭殃,他作为八海帝君管不好这八海可是要问罪的!” 随之游心中一沉,看着他,“怎么问罪?” 江危楼见她面上露出担心,声音平静,“这个时候才想到这个问题,太晚了。” 他心中生出几分快意,却并不知道这快意何处而来。 几道法光从远处飞来,差点击碎他的法术屏障。 随之游看过去,却见仲长狸满身伤痕,白衣染红,狭长的眼睛中满是恨意。 却并非冲着她,而是——江危楼。 仲长狸咬牙,手持折扇再次打出几道法术,“江危楼!松开她!” 江危楼淡笑。 这趟婚礼还真是没白来,先是裴澹抢婚,再是八海彻底打乱,又是新娘逃婚,最后仲长狸设计他,如今居然还要再把这新娘抢回去。 何等荒唐。 他这么想着,却并未松手,反而攥得更紧。 随之游被手腕间陡然加重力道刺激得倒吸了口冷气,“疼疼疼!大哥我疼!你轻点啊!” 仲长狸见状,怒气愈发磅礴,神印在额心彻底闪现,身后金光大盛,九条蓬松尾巴尽数闪现。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折扇一挥,狠狠击碎法术屏障,怒吼道:“放开她!把她还给我!” “不是,为什么还给你啊?”随之游被这情景搞糊涂了,问道:“不是你把我交给他的吗?” 仲长狸面色骤然发白,狭长的眼眸如同濡湿了一般,哀切地看着她,“子游,你为什么不让我找到,我找了你这么久。我不知道。” 江危楼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蒙着红盖头跟个小艳鬼似的新娘,“他是你姘头?” 他说话很难听,难听得几乎不像是这番贵公子能说出来的话。 随之游震撼地看着他,“你说话好难听。” “胆敢设计我,你希望我说什么好听的话呢?” 江危楼勾着唇角,另一只手手指于空中一点。 阵法落下最后一笔,这大阵终于是画完了。 仲长狸也终于按捺不住,挥舞着扇子,疯了一般冲过来对着江危楼打过几道法术攻击。 江危楼负手而立,星芒现身身前,尽数挡住。 好戏仿佛这时候才开场一般。 海底阴云密布,蛟龙于云雾中舞动,红色身影依浮现其中。 八海帝君与魔尊的战场终于也蔓延到此地,重殊节节败退,龙身伤痕累累,青绿色血液几乎溅落在她身上。他却毫无办法,蛟龙本应腾飞云中战斗,麟龙才是最擅操持海水战斗的。虽然他控水能力极强,但如今还是只能落于下乘。 他也注意到了被江危楼挟持住的随之游了,双眼化作竖瞳,朝着地面吼叫一声。 巨大的水柱与风席卷而来,却在打到地上几人的瞬间被仲长狸的折扇与江危楼的星芒所截断吸收,而重殊反而因为这片刻的分神被裴澹抓住机会一剑刺中身体。 震荡海底的痛呼响起,震耳欲聋。 随之游立刻没忍住上前几步,有些难过,“重殊……” 江危楼却紧紧攥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身分毫,淡淡道:“他如今所受之苦,皆因你而起。” “松开!”随之游回头吼道:“放开我!” 江危楼自岿然不动。 仲长狸终于接近了他们,折扇狠狠朝着江危楼脸上划过去,被他偏身躲过。在这个空隙,他一把拉住了随之游的手,眼神阴冷,“放开她!” 随之游:“……” 人长两只手就是为了被两个人抓的吗? 她感到费解。 仲长狸微微凑近她,殷切中带了些期盼,“是你对不对,子游,我不会让他带你走的,放心吧。子游,是我,我是仲长。” 什么子游,卷翘舌不分吧你? 随之游认真地回复他,“你也放开手。” 仲长狸:“……” 他很是受伤一般,眼眸黯淡。 江危楼笑了出来,另一手施法打过去,却在瞬间被仲长狸反手用折扇打住。两人便一人拉着随之游的一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