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喉咙一紧,这是与他仅有过一面之缘的顾尔金。 顾尔金坐下来,“你为何会在甘宁?又为何进了莽蒙境内?” 顾濯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擅闯他人疆域了,怪不得被人抓了起来。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他不仅没死,还受到了优待。 他故意放低了姿态,“误入莽蒙,确实是我的错。也幸好遇上的殿下,不然我这条小命早就不知还在不在了。” 对于顾濯这般拙劣的演技,顾尔金并未戳破,而是应道:“你死不了,不过北明将你养的过于孱弱了,才冻了一天就撑不住了。” 这哪里是“才”受冻了一天?顾濯来的匆忙,没几件厚衣服,可这天气大概有零下二三十度了吧! 顾濯尴尬地一笑,他可不是皮糙肉厚的莽蒙人。 …… 顾濯忽然一顿,他抬头看向顾尔金,顾尔金端坐着端详着他,没有丝毫的攻击性,甚至有些……慈祥? 他忽然想起从前李南淮告诉他的话,虽然他一直将信将疑,可现在仅存的那点疑虑似乎也消失了。 他当真是莽蒙人? 顾濯被热的掀开了被子,“殿下不是在打仗吗?” 顾尔金并没有藏着掖着,“蒙都出事了,我只得快马赶回来。冰河隘失了。” 冰河隘在莽蒙境内,顾濯对这个地方没有了解,但能从顾尔金的神情中看出,那是极其重要的地方,只是蒙都更重要,所以顾尔金不得不弃车保帅。 “失地定能收得回来,殿下英勇神武,平叛反贼只是早晚的问题。” 顾尔金一笑,“四年了,若能轻易平叛,何须四年。” 当年顾尔金从北明离开之后,便直奔了战场,此后莽蒙从未有过安宁之日。虽然十几年前与北明的一战并未让莽蒙消沉下去,它却在这四年的内战中日益消瘦。 顾尔金一转话头,问:“你去甘宁是否是因为西奴人?” “殿下知道。” “西奴人最近时常在边境游走,有些甚至入了莽蒙的地界。蒙都人看的很清楚,他们打算打仗了,我部中族老知晓此事之后便开始推诿卸责,不肯派兵,任凭西奴入我疆域,想将我阿父气死在塌上。若非他们,我也不会弃了冰河隘回蒙都。” 原来顾尔金回来是因为西奴,蒙都之乱也是因为西奴,冰河隘失守也是因为西奴…… 顾濯一时哽住,当初他拿下楯州,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逼迫西奴受不住缺粮的困境而主动攻打北明。因为缺粮,西奴不会赢,而宁枕山也需要一个机会原谅当年的自己,更需要一个机会打压西奴的气焰。 他实在没想到,他所做的事,不仅影响到了北明,还影响了莽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