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黄河东来,举步便到西京,随即便抵郑州,岂不是更快连成一气?” “潼关?”老曹神色忽然感慨,随即浮现出自信之意:“因为没人比我更懂潼关!” “诸位,武某同你们说一说这潼关——” 曹操伸手指出潼关所在,悠悠说道:“潼关之所在,北临河畔,南踞山腰。” “河,乃黄河,山,乃华山!” “黄河呈‘几’字之形,潼关所在,恰是横折弯钩‘乚’这一笔的转折点。” “你等且看,大河自北向南,滚滚而落,至此一折,浩荡向东,又有渭水汇入,更增滔滔之势。” “呵呵,你等可知为何叫个‘潼关’?贤王,你且说来。” 赵楷略一思索,开口道:“《水经注》有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也。’” 老曹笑道:“不愧贤王!便是如此。你等再看,黄河之北这座中条山,自西及东横绝河畔,宛若天然屏障,东于太行、太岳相连,形势何其险峻?” “正因如此,此关才堪称三秦之锁匙,东入中原,西进关中,必经此处进出,此处山峰勾连,谷深崖绝,只此一条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此天下之奇险也!” 那飞鸟图画的详尽,老曹说得更是分明,众人听在耳中,如临关前。 刘延庆忍不住道:“贤弟!真个能人无所不能,愚兄记着,我等前番来西京,不曾去过潼关吧?你何以如此明白?似吾几番进出,也未必有你明白也。” 老曹笑而不语,众人只道他博学多才,却不知建此关者,非是别个,正是他曹操曹孟德也! 潼关成,函谷废,而潼关之险,远胜于昔日函谷关,如今满厅众人,有游侠,有状元,有西军战将,但若论对潼关的理解,在老曹面前,真就都是弟弟也。 老曹继续道:“潼关守将,不需他勇猛!盖因此关本已险绝,若要破他,最好便是诱其出战,勇猛之将血气必盛,易受人激,因此忌讳……” 说至此处,忽然凝神,却是想起当初马超来袭,夺了长安,长安守将钟繇退守潼关,自己派出曹洪徐晃,领兵一万助守。 当时曹仁劝谏道:“洪性躁,诚恐误事。”自己却不曾听取,以至于马超在关下大骂曹家三代,又故意做懈怠状,激得曹洪愤而出战,中了诈败计,吃他伏兵四出,杀成倒卷珠帘势头,一举撞入关城。 也正是失了潼关,老曹陷入被动,这才被杀出个割须弃袍的千古笑话。 又是无奈之下,兵行险着,在黄河、渭水反复横渡,冒险行军,因此几度遇险,连连大败,最后还是仗着一条离间计,挑拨了马超、韩遂二人反目,使其内讧,这才侥幸取胜。 想到此处,已是一身冷汗,苦笑道:“所幸小种相公年逾花甲,此前又连败几阵,必然无甚血勇可言,却又非怯战懦夫,守把潼关,正是再妙不过!” 众将听了,都觉好生稀奇,心想战将贵在一个勇字,老曹把小种相公这番数落,竟得出个“再妙不过”的结论,也可谓奇谈怪论也。 “不过!”老曹摇摇头,甩开杂念,搓着手掌笑道:“如今潼关既在我手,那便该当西夏人倒霉了!” 他伸手一指太原:“潼关之险,只要守将有中人之资,不求有功,那便一定无过!西夏兵马,算算时候,应该早已撞得头破血流,因此要去打太原!” “打太原,远比打潼关容易!”老曹取出先前劫下军书,冷笑道:“小种相公只道西夏人屯了重兵打潼关,以偏师袭太原,这是他久败之余,成了惊弓之鸟的缘故。” 一席话出,众人都听呆了:你了解潼关,算你见多识广,但你和人家小种相公素昧谋面,就凭他判断袭太原的是偏师,你便断定他是惊弓之鸟,这也太小看这位征战一生的老将了吧? 老曹却是振振有词:“世人皆以老种、小种为名将,武某以为不然。西军将门,守土有功,但是绵延百年,早已成害!他两个若不姓种,可有今日权柄?吾观其平生战事,打赢了该赢之战,打输了该输之战,有些可胜可败局面,也多是输了,此等将军,不过平庸之辈,种氏、折氏、姚氏……皆如此也。” 他说到姚氏时,语气一顿,刘延庆老脸一红,心知自己这刘氏,怕是也在其中,只是老曹给自己留了一份体面。 张俊几个都是西军出身,闻言也是微怒,但是细想之下,却也说不出反驳言语。 老曹笑道:“因此武某料定,以小种相公惊弓之鸟之心境,眼里已是只有潼关二字,唯因潼关一失,铁鹞子、步跋子,便可直入中原,关心过甚,故此认定了夏军也和他想得一般,非要克破潼关不可。” “可他却不想想,西夏此次能发迹,仗的乃是金国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