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一番整顿,便把关门大开,五千辽军滚滚而出,踏着夜色,往昌平赶赴。 夜间行兵,按理说该打火把才便利,然而这么多人火把一打,便似火龙一般,数十里外都能望见。 居庸关至昌平不过一二十里,若是声势过于浩大,几个辽将只怕将贼兵吓跑,岂不平白没了功劳? 干脆便令众军一个扯着一个,深一脚浅一脚,摸黑赶路,想着反正也近,了不得摔几个跟头,爬也能爬到了。 届时贼兵们不知虚实,冒冒失失来打城,这才一举杀出,要多少功劳没有? 这般跌跌撞撞走了十余里,眼见要到昌平县,忽然望见道路中间,影影绰绰立着一物,约摸一丈来高、四尺来宽,上面还有些白花花的,也看不清是个什么。 高六见了好奇,喝停队伍,令人点了火把,走到近前一照,赫然竟是一尊竖立的棺材! 棺材板上,白漆刷着六个大字:辽狗尽死于此! 高六跳下马,大步上前,抢过火把,瞪起两眼,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照着看了几遍,发作道:“还不来个识字的看看,这上面到底写了个啥!” 这时中军的左企弓赶到,见辽兵们都簇拥在一团不走,眉头一皱,下马上前,他却是个肚里有墨水的,当下念道:“辽狗尽死于此!” 高六听了大怒:“哇呀呀,敢骂我们是辽狗,捉了此人时,舌头都给他割了……” 左企弓魂飞天外,扯着他就跑,口中叫道:“中计也!” 话音未落,两边林子里,嗖嗖射出乱箭来。 高六手举火把,像是照耀黑夜的太阳,又仿佛现成的箭靶子,左企弓吃他连累,那射出的箭雨,大半都冲他两人射来,顷刻间射的刺猬一般。 只是这两人都穿了数重重甲,那些射箭的,臂力也自有限,虽然歪歪斜斜插了一身的箭矢,透甲及肉的却是有限。 麾下皮室军也都穿着铁甲,箭雨来得虽然突然,也只射杀了数十个人。 高六怒极,果断大叫:“你左我右,入林子里杀这干人!” 两人也不上马,各自抽出腰刀,便往林子里冲。 这伙辽军反应也快,立刻分成两股,跟着杀进林中。 林中弓手们见辽兵反冲进来,势如狼虎,都不由手忙脚乱,反应快的回身便跑,也有一些呆呆愣愣,站在原地发呆的,顷刻被皮实军杀翻了一片。 高六连杀十数人,察觉出这伙伏兵并不善战,越发忿怒,大骂道:“什么鸟人,这般实力,也敢伏击爷爷?” 话音未落,一条大汉自树后闪出,沉声喝道:“辽狗,且瞧爷爷的实力如何!” 手中两口镔铁剑,没头没脑砍来,高六听他剑风如啸,心中一凛,知道遇上了好手,暗自惊道:不料贼寇中竟有如此人物! 不敢大意,一口刀紧紧守住门户。 辽兵们见高六吃人杀得步步后退,都涌上前来帮忙,又纷纷点起火把,火光之下,只见一条九尺大汉,面如铁、目如铃,两口重剑凶悍异常,只顾往前猛撞,百余人拦不住他往来冲突。 直到麾下兵马都逃远了,这大汉才返身杀透重围,遁迹于山林中。 高六提着单刀,望了望地上五六十具尸体,不由后怕,口中却道:“这厮也只步战了得,若是爷爷骑马持枪,早戳他八个窟窿。” 带兵退出林子,正见对面林中,左企弓满脸悻然之色,垂头丧气退出来:“不过是一干草寇,一冲便散,倒是一个使铁棍的头目,着实有些本事,不曾留得下他。” 说话间,曹勇义领着后队赶上来,听二将说了遭遇,脱口道:“此乃孙膑杀庞涓之故计也!只是战阵之道,兵精将勇、甲厚粮足,才是王道,若不然任谁听得几个故事,便都能照样做将军打仗了?” 高六、左企弓闻言,都点头大笑:“不错!” 这时又有辽军捉了几个受伤未死的俘虏来,一番拷问,招供说都是幽州新募的兵马,又招出来犯兵力一共也只一万余人,却是特意扎下老大营盘,唬人耳目。 三将闻言,齐声大笑:“不过万余草寇,枉我等这般重视他,如此说来,何必等到天明?径直一鼓作气,破了他的大营!” 说罢将俘虏斩杀,全军急行,进了昌平城,让县令准备了战饭,饱餐一顿,不待天明,便开城门,杀向老曹营地。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