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四通鼓,把兵交!上前各个俱有赏,退后项上吃一刀,三军与爷——” 张顺急得一跺脚:“哥哥,怎地还唱上了?小弟去请沙愚者再给你票一段好不好?辽兵杀来啦!” 李俊一看,啊呀,辽兵来得好快,转眼间竟是杀到了库门前。 他也顾不得叫三军听什么令号了,将身一纵,跃起在空中,长枪扫开一片空地,落在人群中,喊一声“杀”,那条枪便似扳桨似的,左一划,右一荡,当即砸翻了七八个辽兵。 若论他这枪法,江湖罕见,却是自家从划船中悟出的功夫,有名的唤作“逆流溯洄枪法”! 张顺见李俊发威,不甘人后,大喝一声扑入阵去,他亦披挂精甲,手使一杆长刀,劈波斩浪,连杀几人。 那一千八百水军齐齐发喊,一并杀将出去,前面的枪扎刀砍,凶狠异常,后面便把出梭镖吊射,刁钻凌厉。 辽兵主将金福侍郎,见了大吃一惊:这伙人杀法齐整,悍不畏死,哪里是乌合之众?分明是百战精兵! 他却不知,这伙水军虽称不上百战余生,但大都是渔民子弟,以及江湖上的私商水盗,慕李俊、张顺好名来投,惯搏风浪恶鱼,于生死二字看得极开,成军后操练又勤勉,故此一派精兵气象。 金福侍郎见自家兵马被冲的阵型渐乱,暗自道:“除非我斩将立威,否则岂能取胜?” 他是国舅爷的爱将,自然武艺出众,当下掣出两条铜链流星,杀向李俊。 此人所使兵刃,形貌奇特,战场少见,乃是一个一尺长铜柄,缀着二尺来长铜链,顶端一个碗口大小的八棱铜锤,十八般兵器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槊棍棒、拐子流星。”这个便是流星。 武行有云:软中硬最要命,硬中软最难防,你似“出林龙”邹渊的兵器折腰飞虎棍,就属于硬中软,施展起来,若不知他关要,着实难防难架。 这金福侍郎的流星,则属于软中硬,一旦击中,不死也要重伤。 这兵器如此厉害,自然难学难练,寻常好手,能把一个流星练得运转自如,便足以扬名立万,这个金福侍郎却是练成了双流星,有名的又唤“日月流星”,施展开来,当真神鬼莫测。 但见他这两个流星此起彼落,角度既刁,速度又快,力道还沉,李俊枉自浔阳江上称霸,碰上这等硬手,一口枪哪里遮拦得住? 交手数合,只办得遮拦招架,眼见难敌。 张顺见了大惊,连忙上前相助,然而他两个水性固然绝伦,性情也自悍勇,但论起陆上搏斗,毕竟大打折扣,金福侍郎以一敌二,精神愈长,两口流星使发了,连张顺一并笼罩住。 孙新、邹润等人,武艺高不过李、张两个,见辽将这般骁勇,都不由心惊,解珍解宝对视一眼,正待上前夹攻,忽听得身后一声呐喊:“都给老娘往后稍!兀那辽将,你敢欺负我两个哥哥,老娘不攥出他干屎来,便算你养活的!” 话音未落,“女天魔”段三娘,如一辆战车般撞出阵来,她身披两重铁甲,右手提二尺来长狼牙短棒,不知哪里寻得一块大半人高铁盾,撑在身前大步如飞,直取金福侍郎。 金福侍郎见她气势逼人,便似暴龙般杀机毕露,哪敢大意,忙弃了李俊、张顺,挺身同她交战。 两个各逞本领,锤来棒往,叮叮当当打铁一般,杀得激烈异常。 因是步战,免不得高跃低蹿,腾挪辗转,所到之处,众人争避,那府库大门三寸来厚,亦遭两个锤棒波及,打得粉碎狼藉,李俊张顺看了,都自摇头怕怕,登州好汉目睹,不由瞠目魂惊,两军将士都看得呆了。 如何见这两个本事?却有一首变格《南歌子》,道尽两个交锋光景—— 「汉家天魔女,契丹武侍郎。 流星飞坠闪寒芒, 乱舞狼牙棒上铁生凉。 福祸安足道,浮沉岂有常? 各抛性命作癫狂, 显圣人前争把姓名扬。」 顾大嫂为人最是知机,见段三娘抵住了这个契丹猛将,把刀一指,高叫道:“她一个女孩儿,尚自舍生忘死,你这等男人家,不杀辽兵还待何时?” 说罢一脚踢在老公臀上,孙新怪叫一声,便似霹雳车打出的砲弹,直飞入辽军里,一条单鞭乱抽乱打,正是夜战八方的招数。 众人如梦方醒,齐齐喊声杀,一发杀入辽军阵中。 这一遭辽军没了勇将压阵,愈发难以招架,只见那—— 「混江出林独角龙,三头恶龙齐咆哮, 两头双尾母大虫,一群猛兽怒冲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