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请我佛家护法天神来吓唬人,着实有些古怪,今日遇上了狠茬,方晓得不妥吧?” 包道乙冷冷道:“你的腿脚没遭他踢断么?恁多口舌!” 邓元觉一向自诩武艺高强,如今在姚义这个后辈手上输了一招,被他一提,顿时面红耳赤,呐呐难言。 郑彪死里逃生,摸了摸肋下痛处,不由恼羞成怒,叫道:“师父,既然困住了宋军,不趁机大杀他一场,如何反往回撤?” 包道乙缓缓摇头,踌躇道:“术法若足为凭,古往今来的朝廷里,都是道术之士了。这等骄兵悍将,血气既足,意志益坚,若能一阵冲垮了他,或者还好,若是僵持起来,激荡起他的杀气,反要克破吾法……” 郑彪叫道:“可是既然打仗,自然是你死我活,他不好对付,难道便任他打进洞里?” 邓元觉把头一点,接口道:“包老道,佛爷平素最看你这徒弟不惯,但是有一说一,他这一句话,却没平日屁味。” 包道乙闻言,也不由暗自点头,忽然把脚一跺,露出毅然神色:“也罢,贫道受圣公知遇之恩,今日且为他血拼一场,也叫世人晓得,我灵应天师的真正本事!” 说罢从怀中摸出厚厚一叠符纸,披散下头发,脚踏罡步,口中念咒,随着咒语声声,他那一头黑发渐渐转白,手上那些符纸,亮起莹莹黄光。 邓元觉惊奇道:“包老道这是弄什么鬼?学古代的伍子胥么?” 郑彪眼睛通红,骂道:“你这秃驴,还不闭了鸟嘴!我师父这是消耗自家寿算,使点化神兵的大术,你再胡言乱语,先同你拼个死活。” 邓元觉大吃一惊,皱起眉毛,细细看了包道乙两眼,摇头道:“也罢,你包老道纵有千般可恶,敢这般拼命,到底也是条好汉!” 话音未落,只听包道乙大喝一声,双手连连甩动,一道道符纸化为黄光四下飞射,一一贴在周围松树上,但见光芒一闪,那些松树尽数化作身披金甲的雄阔巨汉。 包道乙头发尽白,手往黑雾中一指:“去,替道爷杀尽了他们!” 那些巨汉舒展手脚,各自拔一棵小树做兵器,大踏步杀进黑雾。 邓元觉看他模样,心生不忍,小声道:“你有飞剑,百步杀人,如何不使?非要这般拼命。” 包道乙缓缓摇头:“贫道那剑不能随心飞舞,两军对阵,就算杀了一两人,能有什么大用?若不使这个法,一般幻术,对付些乌合之众自然手到擒来,对付精兵还是不够。” 叹了口气,又道:“你这秃驴也不必多说了,且同郑彪整顿了人马,待这些松树神兵占了上风,一举杀败了他。” 邓元觉眼中露出凶光:“包老道都拼了老命,和尚岂能不如你?你且看和尚的本事。” 却说宋军被笼罩在黑雾中,分辨不得方向,都往一处聚拢,王禀惊道:“啊呀,反贼们施展妖术,如何是好?” 王德倒是惊而不慌,高声道:“左道妖人,不过迷惑人心伎俩,真正打仗,还靠吾辈武人!他这术法若在平地里施展起来倒还厉害,如今林中生长许多树木,岂不是天生的路引?众将士都不要走散,砍木为记,只顾前行,我不信他区区妖术,能把整座山都遮住。” 于是派出数十名斧兵在前,一面往前走,一面砍树做记号,然而不待走出多远,忽然数十个金甲巨汉大步杀来,身高不下两丈,持树为棍,一扫就是一片。 王德叫道:“不要惊慌,都是幻术,只顾砍杀去便是。” 宋军此前都见了姚义刀砍神人,听了王德之言,奋力挥斧砍去,斧落之处,那些金甲巨汉却只微微一震,反手大棍扫来,砸得筋折骨断。 王德大惊,继续组织进攻,然而剑射枪扎,斧劈刀砍,那些巨汉依旧步步向前,直到王德、王禀亲自出手,两个合力,方才硬生生掀倒一个巨汉。 王德踏着巨汉身体飞奔两步,重重一斧,斩落巨汉人头,遗骸黄光一闪,化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