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栾廷玉为质,率军撤出,踢踢踏踏走到十里开外了。 栾廷玉那匹马上,悰子高高坐着,摸着马鬃,神情甚为欢喜——这是栾廷玉在旗杆岭精挑细选的好马,便在女真,也不多见,在悰子眼中,更是同天马无异。有了此马,再看原本坐骑,便和小驴子、大狗狗一般,顿时心生嫌弃。 又行了一会,留下伏路的僧兵飞跑回报:“禀告内亲王殿下,那些魔王鬼怪并不曾追赶。” 悰子闻言大笑,点头道:“这般看来,他们倒讲义气,生怕我们伤了此人,因此不敢来追。然而越讲义气,必然越要来救人?让我想一想——” 她摸着兜鍪上兔儿思忖一回,忽然眸子一亮,急声道:“我想到了!那个坂部一郎本是滕原长实最信任的家臣,熟知左近地理,多半会建议在鞍马寺取事,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就在鞍马寺,拿下这一行鬼怪!” 一个僧兵头领笑道:“内亲王殿下放心,他们没有舟船,走不得水路,于陆上行走,只此一条道路,我们不必担心他们抄到前面,大可从容布置一番。” 他二人说的乃是扶桑言语,栾廷玉听不懂,皱起眉毛叫道:“你等莫要商量害人,且听我一句话,我那班兄弟的本事,惊天动地,你们好好求和,才有出路。” 悰子面色一冷,低喝道:“被擒之将,也敢胡吹大言!”就马上俯下身,小手一翻,劈里啪啦,赏了栾廷玉四个耳光,栾廷玉先是一呆,随即大怒,心道罢了,这个仇我老栾记了,这啪啪啪啪几下,定要千百倍奉还。 一路无话,又行二三十里,到了鞍马山下,此时残阳落照,映衬着半山腰寺宇辉煌,不远处琵琶湖波光如金,悰子领着众僧兵转入大路旁一条小路,行不多远,便见道道石阶蜿蜒而上,直通鞍马寺。 悰子四下张望一眼,开口道:“他们若入寺救人,必经此路,就在此处多多布置窝弓、陷阱,待那干人中了埋伏,你等一齐杀出,必可大胜。” 说罢,留僧兵在此设伏,自己只带了十名僧兵,牵着马儿,押着栾廷玉,沿石阶上行。 转过几个弯儿,鞍马寺大门已然在望,悰子正要说话,忽见黑烟滚滚而起,不多时,熊熊火光冒出,与天上晚霞相映生辉,寺中一片惊叫惨呼,观其规模,竟似是大半个寺庙都陷入火海。 悰子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方回过神,惊呼道:“是厨房着了火么?怎么烧得这般大,快快,我们去帮忙救火……” 话音未落,两侧树林里飕飕作响,箭矢接连射出,十个僧兵先后翻倒,栾廷玉哈哈大笑:“你还想害我哥哥?我哥哥的智计,岂是你等所能想象?” 林中有人谑道:“栾哥哥被此女生擒,我等亦是难以想象也!” 左边林中,走出解珍、解宝,右边林中,走出史文恭、阿里奇。 悰子惊呼道:“你们难道是飞过来的?不许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正要奔去挟持栾廷玉,却听栾廷玉大喝一声,丹田力发,猛然一挣,崩得绳索寸断,张开手就要拿悰子。 悰子大惊失色,栾廷玉虽然空手,她却不敢放对,尖叫一声,便往寺庙中逃去,栾廷玉捡起长枪,奇道:“只一条道儿,兄弟们莫非真是飞来的?” 史文恭哈哈大笑:“道是只有一条,然而那琵琶湖四通八达,放着李俊张顺两条蛟龙,哪里去不得?是哥哥叫我等伐了几棵大竹,使孟康造个筏儿,一条直线划了来!你们走弓背,我们走弓弦,自然比你们快得多。嘿嘿,时迁、焦挺寺中放火,我等四人门外救人,底下还有哥哥带着孙安、樊瑞、李俊、张顺、孟康对付那些僧兵,贯忠几个赶着马,护着那干扶桑人,慢慢自路上来汇合。” 阿里奇微笑道:“栾兄,你同我们在此闲话,倒不如去追那个公主,这般大火,若是烧坏了她,栾兄岂不心疼?” 栾廷玉“啊哟”一声叫,抱拳道:“都是自家兄弟,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