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缘何眸酸? 只因这刀法,正是夏侯渊自家所创的刀,除了他家子弟,别处再难见着。此刻乍然得见,不由想起故人往事,一时飘飘悠悠,不知今夕何夕。 “好!” 王佐一套刀法使完,韩世忠高声喝彩,这才惊醒了老曹。 他是识货的人,人家王佐年纪虽小,所使的竹竿儿菜刀更是令人发噱,刀法却着实不凡,虽然在他眼里看来,不免破绽百出,那是王佐练得不到家之故。 “好小子,你这路刀法好生练下去,将来必见好处。却是韩某识见短,小觑了汴梁人物!” 韩世忠是个坦荡汉子,当即认错,伸手往怀里一摸—— 这才想起,那五两银子,早给了王思思。 不由扭头看向王思思,王思思尚未开口,大花却将眼一瞪,瓮声瓮气道:“汉子,你看我姐姐作甚?莫非想要吃软饭?告儿你,小奴家我可是难得接上客,决计不会退你银子的。” 大花的赘肉里,时迁挣扎着伸出一只手,将五两银子拍在桌上:“韩、韩兄勿忧,这个赏钱,小弟替你给了。” 大花欢喜地揉搓着时迁:“不料你这个精致的大爷,竟还是个财主,生生爱煞了小奴家也。” 韩世忠哈哈一笑:“既然如此,生受了兄弟也!”拿起银子抛向王佐:“小子,这是你赢的。你那个师父本事很高明,你当好好和他苦学。” 王佐接过,脸色一红:“夏侯先生还没收我为徒呢。” 曹操听了笑道:“王佐,我看你也是个有志气的孩子,以后跟了我吧。夏侯虎那里我去替你说,他和我乃是世交,我让他收你为徒,也给你个做真正王佐之才的机会!” 王佐眼神一亮,细看曹操,只觉此人虽貌不惊人,周身气势,比之自己仰慕的夏侯虎犹胜十倍,抱拳道:“小可愿请教大爷姓名。” 曹操道:“我乃山东阳谷人氏,叫做武植。” “山东‘武孟德’武大郎?”王佐顿时露出震惊神色,难以置信道:“得了夏候先生祖传宝剑的那位武植?” 曹操大笑,拉过宝剑展示:“虽然是他祖传,但有一说一,本来就是我家之物!” “啊呀,啊呀呀。”王佐往地上一跪,狂喜道:“小人在市井中,久闻你是山东河北第一条好汉,谁知竟然有缘追随,小人、小人……”一时激动失语,当当当连叩三个响头。 曹操上前拉起他来,笑道:“也别大人小人了,如愿跟随我,以后称我声武大哥吧。” “是、是,武、武大哥!”王佐一边点头一边喊道,忽然间嚎啕大哭:“我王佐,竟然做了武孟德的兄弟也。” 韩世忠惊道:“山东河北第一好汉!武兄,你这般大名声?连个孩子都知道你的名号?” 曹操摆手道:“虚名何足挂齿?小王佐,你也别哭了,坐过来和哥哥们喝酒。” 韩世忠上下看看王佐,不由羡慕道:“这小子倒是命好,小小年纪,得了这么个奢遮哥哥关照,我韩五当年,如何没这等福?” 曹操拍拍他道:“兄弟,我这一声声兄弟称呼你,难道是假的?” 韩世忠哈哈大笑:“不假不假,这趟来东京,认识了你这位兄长,乃是第一等快事。” 众人举杯痛饮,王思思三女,却没有樊楼姑娘般多才多艺,那香奴为难片刻,拿了个铃鼓,咚咚拍响,王思思便展开歌喉,勉强唱了几支下流小调,大花更是只顾吃,一桌子酒菜,她一人扫荡一半,韩世忠都不由赞叹:“你这娘子,可惜是个女身,不然带你去西军,必然杀得夏狗胆寒。” 吃喝一回,几人都带了醉意,眼见那几个女郎眼波渐渐宛转,声腔丝丝粘腻,曹操心知不可多耽,慨然起身,声称要去替新认的小兄弟置办新衣,不顾香奴哀怨眼神,带了王佐强行离去。口口声声道:“明日再来营中与贤弟相会。” 大花道:“大爷放心自去,你的兄弟,小奴家定好好服侍他。” 时迁听了大骇,趁她起身送客,死命从那些赘肉中挣出身子,啪地使了个“一鹤冲天”,径直蹿上她家屋顶,踏着瓦片,头也不回而去。 大花呆呆望着时迁飞走,难过地噘起了嘴,韩世忠却是生冷不忌的,搂住两女安慰道:“我这两个兄弟虽然奢遮,却是眼力不佳,你们这等绝色,竟然也忍离去,只好都便宜我老韩。” 一夜无话。 次日,天光高照,曹操和时迁,带着梳洗穿戴一新的王佐,三人在营门前等了半晌,才见韩世忠挂着眼袋、打着呵欠,手软脚软自远处飘了过来。 曹操连忙迎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