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对案件有强迫症,接了就会逼自己拼命做到极致。 羊从容这种连话都说不清的人简直浪费他时间精力。 “人人都说何律师神通广大,”政宗实望着前方的石狮,不冷不淡地开口,“可惜我还没有见识过。” 何凯扯扯嘴角,车内烟雾缭绕,他眯起眼睛,“政总抬举我,我只是有一说一,实事求是,不搞虚的。” “那就够了。”政宗实侧目,“实事求是,何律师亲口说的,我就放心了。” “实事求是的意思是,活罪难逃。”何凯言简意赅,“缓刑是争取不到了,他们这个网站的参与人次和资金数目不小……如果他能配合警方把秦岩军他前妻抓到,还能算是戴罪立功了一回。”他熄灭了烟,“政总还是让羊咲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 何凯在车内睡了一个多小时,八点钟时进了公安厅办事,十点钟时他又出了来,政总不在车内,他张望一圈。 公安厅停车场的树枝干张牙舞爪,光溜溜的,天空蔚蓝,飘了几朵云,政宗实站在轿车几米外,和别人通着电话,他的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一边和他谈话。 何凯虽然和政宗实不是一个圈子的,但妻子李薇和他有着不多不少的交集。 陪同李薇出席特殊场合时,政宗实给他的印象都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仿佛那一张脸上容不下多余的情绪,距离感很强。 李薇总喜欢讲别看政宗实一副死人样,他对儿子政语很上心——比他何凯这个当爹的要操心的多,何凯轻哼,不以为然,“人有的是钱,坐吃山空,我们和他能比吗,一天不工作明天团队的工资就发不出。” 何凯收回视线,十米开外石狮旁的长梯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长长的白色棉服,裹着像一只蚕蛹。 羊咲出了来,手上还捧着一个肉馍,低下头默默地吃,腮帮子鼓鼓的,呼吸间呵出的热气化作白雾。 何凯叫了一声政总,政宗实带着助理回到车旁。 他看见政宗实匆匆和助理讲了几句注意事项,让助理先回公司处理什么事,便健步如飞往长梯那儿走了。 怪。 何凯只能在心里嘀咕几句,不紧不慢跟上去。 “羊咲,这里。” 羊咲嘴里还咀嚼着警队一个三十来岁的姐姐给他的早餐,抬眼看见政宗实站在楼梯下。 他六点钟出门时匆匆吃了一块小蛋糕,在里面坐了四个小时,回答各种他知道的不知道的问题。 几个做笔录的警察不苟言笑,不管是大是小的问题,问起来都万般严肃,没有一点儿喜剧片里的嬉笑。 羊咲打起十二分精神回答,生怕一个不留神说错了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