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许杏仁刚来北安市的时候,老夫人一定要顾丛疏带许杏仁去玩。顾丛疏是带了,可是在中途,许杏仁走丢了。 时间不长,顾家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但找到的时候,许杏仁抱着她就哭,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许杏仁哭。 “别哭……等下眼睛都要肿了。”顾丛疏说起这些安慰的话都很干涩,她想自己还需要学习的地方确实还有许多。 顾丛疏紧握着许杏仁的手。 她仿佛在这一刻接收到了许杏仁心底的信息,呼吸一滞。身体已经比自己更诚实更快地挨了过去。 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许杏仁并未躲开,也没有将脸别开。 顾丛疏的心砰砰狂跳,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剧烈的心跳。她甚至能看到许杏仁闭起的眼睫之下,浓密如小扇子一般的柔软睫毛轻轻地在颤动。 可她的喉咙里传来一阵抑制不住地干涩之意,这让顾丛疏的理智在瞬间回笼。 反倒是她先偏了头,措手不及地微微低下去掩着唇咳嗽了两声。 这两声咳嗽仿佛把许杏仁从一场自我编织的梦境里唤醒了,她猛地睁开眼睛。 顾丛疏手足无措,破天荒地说话结巴起来:“对不起……我、我突然想起来,我感冒的,会传染给你。” 还发着低热,顾丛疏是个病人,她恨此时的自己为何这么恰巧的就是个病人。 许杏仁不哭了,她现在又是惊愕又是羞赧,不清楚顾丛疏刚才的意乱情迷代表着什么,更不清楚自己的回应又是什么。 脑袋里一片都是乱糟糟的,比任何时候都混乱。 她将手轻易地从顾丛疏的掌心抽了出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匆匆地背过身往里面跑。 “小许!”顾丛疏跟着跑,但是许杏仁没回头,“你别跟过来了。” 声音是刻意压低的,还是有哭腔。 顾丛疏不动了,她知道许杏仁短时间是真的不想看到自己了。而她,也和许杏仁一样混乱。 在这种混乱无序中,顾丛疏又好像终于从那一堆麻线里扯到了一个可以通向终点的线头,隐约得以窥见天光。 顾丛疏好像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是想要什么了。 —— 许杏仁一路跑进住院楼,还低着头。她没敢直接回病房,而是先回到卫生间那边去整理自己的情绪。 当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真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眼睛通红的,眼尾是红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簇一簇,凌乱不堪。还有泪痕印在脸颊,头发也散乱了几缕。 明明没亲到。 许杏仁摸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