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十几天没洗过的头发,跟当天洗过的发质蓬松感完全是不一样的。 于是乎,两人少不得被买菜回来的顾婶子一顿念叨,顺便像大姐田雨还有丈夫回回告了状。 知道顾婶子是为了妹妹好,所以同样偷摸在月子里洗头的田雨面上假意训斥了妹妹几句。 至于回来吃饭的娄路回,听了顾婶子的念叨,在对上小妻子危险的眼神时,一句话也没敢说。 倒不是他不在意妻子的身体,而是在妻子念叨头痒的时候,他已经问过程老了,更何况大姐也是医生,肯定不会任由甜甜做伤害身体的事情。 今年是个丰收年,虽是脱了一层皮般的劳累。 但只要想到明年不用饿肚子,即使再累,所有人的脸上也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好在,再是辛苦,也看到了希望,这一茬的麦收总算进入了收尾阶段。 如今除了晚上留一小队人守着粮食外,其余人基本已经恢复了寻常的作息。 这天轮到一团下面的战士守夜,娄路回吃完晚饭后,不放心的又过来瞧了瞧。 跟他一同出来的,还有周建设。 娄路回的话不多,周建设这个话痨有心思,所以一路上,除了手里照明的手电筒兀自热闹外,两人都是沉默的。 只是在经过宿舍楼的时候,周建设率先停下脚步,看着依旧往前走的老友的背影,终是喊了声:“老娄。” 闻声,娄路回回头看他。 周建设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并没有点燃,自从老友开始戒烟,他便也跟着戒了。 今天一天心绪实在不稳,就拿出来闻一闻味道,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宿舍:“去我房间坐一坐,有事想跟你聊一聊。” 两人相隔了三四米,这会儿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娄路回不太能看清楚老周的神情,却也能猜到个大概。 于是他没说什么,沉默的抬脚往宿舍楼走去。 周建设虽然是副团级,但他还没结婚,所以住在了单身宿舍里。 进屋后,他关好门窗,确定没有蚊虫飞进来才没话找话:“要喝水吗?” 娄路回无奈的捏了捏眉心,直接了当:“是要说我姐的事情?” 周建设默了默,然后斜坐在桌子上,看向霸占了他唯一凳子的好友:“你知道?” 娄路回轻嗤了声:“我又没瞎。” 听的这话,周建设抹了把脸,破罐子破摔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话倒是叫楼路回一顿好想:“大概...我们高一那一年?” 周建设...所以,在他喜欢上南姐的那一年,好友就知道了?亏他还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问:“很...很明显吗?” “那倒不是,至少除了我之外,咱们两家应该没有别人发现了,我俩从小就认识,又天天混在一起,对你的情绪波动比较了解罢了。” “那你怎么从来没问我?” 闻言,娄路回脸一黑:“问什么?我的好兄弟,想当我姐夫这件事我还能高兴不成?没揍你都算是给面子了,谁知道你小子磨磨唧唧的,都大学毕业了也没找我姐说...” 说到这里,楼路回也是一言难尽,这会儿回头想想,自己当年要是在后面推波助澜一下,说不定大姐就不用遇到人渣了。 周建设不知道好友心中所想,只是在听到大学毕业也没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就陷入了回忆中... 周家跟娄家的世交,得追溯到曾爷爷辈了。 一代代下来,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到娄父跟周父这一代,两人也是一起长大的交情。 只是周父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当年娄战去当兵时,他便一门心思念书,后来坐到了纺织厂厂长的位置,瞧着也不差,但在遍地是官身的北京,还真的没那么显眼。 反观娄战,这些年一路升迁,两家的距离也越来越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