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眼泪。 又来了。那种心烦意乱不知所措,瞬间席卷上霁云,他看到霁月长长的睫毛沾着水滴,鼻子有些红。 是不是又把话说重了? 霁云唾弃了自己一声,正想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手帕帮他擦眼泪。 “你为什么要管我?”男孩子嗫嚅着,声音很小很轻。 霁云手一顿,气压又沉下来:“我不管你谁管你?阿月,你......你从到霁家那一天,就是我在照顾你,我在教你。”情绪些微有些失控,“你的哥哥姐姐,霁霜和霁风,早你七八年就来到家里,但是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你多。你说我为什么要管你?” “可是我不小!”霁月捏紧那个塑封袋,声音大起来,“井渺、井渺十七岁就和席老师在一起了,我已经成年了,我已经十八岁了!我不是小孩子!” 霁云一愣:“阿月。” 霁月吸了一下鼻子,语气委屈:“我、我从没忘记霁家给我的一切,从没忘记哥对我的照顾,我会好好努力的。”他突兀地换上敬语,“您、您不用这样时时刻刻提点我。” 说完这句话,男孩子重重推开他,跑着离开。 “阿月!”霁云心一乱,追了两步又停下来。 他在原地站着,然后锤了自己的胸口一下。 他从来没有用恩情胁迫霁月的意思,他只是...... 只是快要没有了立场。 霁月长大了,成年了,即使户籍在霁家,他也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人了。从十六岁开始,他就不再需要监护人,可以自己做决定,从研究的专业,到他未来的对象。 连养父都已经不再多干预孩子们的事,那哥哥还能怎么样? 霁云还记得霁司新曾经调侃他:“你这样时常把阿月带在身边照顾,是不是打算以后让他接手和平鸽啊?” 父亲的话语里只有亲昵的揶揄,没有丝毫介意和敲打。 但霁月却被吓坏了。 他慌乱地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哥、哥只是比较照顾我!我对和平鸽没有兴趣的,我没有想要什么......我学的是信息素,要不了,要不了的。” 男孩子紧张兮兮地表忠心,他对于庞大的家业不敢有丝毫的觊觎。 那时霁云只知道自己很不悦:“说些什么胡话?你姓的是霁,霁家的东西永远有你一份。” 霁月没有反驳,也没有高兴,他只是低下了头,不自然地十指交叉,如芒在背。 他的弟弟很乖,很听话,从来都不反抗他任何的话语。 “知道了哥。”腰子— “阿月,你是一个月季花omega,很多alpha都对你不怀好意。”霁云看着乖巧窝在他办公室沙发里玩游戏的少年,露出精致的下颌角,语气愈发低沉,“你不要,和他们走的太近。” 男孩子眨眨眼睛,笑的眼睛里都是星子:“我只和哥一个alpha走得近。” 锦杬聪明又漂亮,性格可爱讨喜,和霁月又年纪相仿,她亲密地挽着霁月的臂膀,下巴快要搁在他的肩膀上,笑的灿烂。 一向待人有距离的少年,没有避让开这样不寻常的亲密,反而低头和她笑着说话。 那一瞬间,霁云快要被不知名的怒火点燃。 他年纪小,不懂事,可霁云不是。 五年前生化战争结束的那个春天,霁司新手里牵着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回到家里。 小霁月不停发抖,每走一步都像在踏火石,面对着豪华的别墅和陌生的哥哥姐姐,霁月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 “哥哥、哥哥姐姐们好,我、我是阿月。” 霁司新说:“阿月是反叛军据点救回来的小朋友,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