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沿绳尾指示的方向行了半盏茶的时间,最终穿入一片山林。只见苍藤古木,树干如屋,树冠如盖,不知需多少年的日月精华方能长成这般遮天蔽日的形态。 姚玉照见得此景,顿时警觉道:“如此巨木,必有大妖。” “小心些。”君山退后半步,将她护在身前。 林中寂寂,只闻二人脚踩枯叶的窸窣声响。异乎寻常的安静和昏暗,不免叫人有种“风雨欲来山欲暝”的危机感,仿佛暗处有条毒蛇支着蛇首,伺机要将二人吞吃入腹。 姚玉照紧握剑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右肩忽有凉风吹来,她反手就是一剑,不料刺了个空。 君山迅速扫视斜后方,却未见异动。他的目光一寸寸划过山林,忽然,他目光一凝,紧接着一道白光从他手里甩出,把一丈外一棵巨榕的须根炸得漫天开花。 “哎哟!” 只听得一声痛呼,榕树瞬间消失不见。二人飞身上前,见那树影消失之处,一老妪卧坐在地,满头白发参差不齐地散落于胸前。 老妪瑟缩着身子,手遮住半秃的发顶,朝二人道:“二位是哪路神仙,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好端端地为何袭击于我?” “好个无冤无仇。”君山冷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且问你,既然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在背后偷袭人?” 老妪委屈道:“冤枉啊!我哪里做这样的事了,这山里那么多精怪,你怎就赖上我这老婆子了?我瞧着你们走上来,可是动都没动一下。” 君山面无表情道:“我从不冤枉好人。” “真不是我,”老妪又把希冀的目光投向站在君山身旁,一直未表态的姚玉照道,“姑娘,这是你爹吧,难道你也跟你爹一样,认为是我做的?” 姚玉照本也冷着张脸,可听了这话,面上的表情险些绷不住,“我不听我爹说的,难道还听你的?” 君山挑眉看了她一眼,接着对老妪道:“方才明明有风,这周围的草木,却只有你纹丝不动。” 此话一出,老妇立马收起可怜巴巴的神情,大喝一声翻身向二人袭去,一头白发拉得如蛛丝般细长,誓要将二人围堵在网中。 二人迅速起阵,一青一白两道剑光在网中穿梭,数息将网撕破,断裂的白发甫一落地,又恢复须根的模样。 老妇一招不成,又生一招。 二人脚下蓦地钻出数条粗壮树根,化为长鞭朝二人袭来,二人急急闪避,不料身前的土壤中又猛地冲出数条树根,紧接着身侧亦有树根冲出,将二人团团围住。 “化生阵。”君山话音刚落,姚玉照手中长剑腾空而起,顿时化作千道剑影向四面八方射去,君山见那树根已被剑影刺中大半,方翻手向树根挥出数道灵力。 老妇初时被姚玉照的剑影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发觉那些剑影扎在她树根上并无多少疼痛之感,加之二人始终未冲出她的包围圈,便以为自己已然胜券在握,于是攻势愈发急促,只想速战速决将二人拿下。 可叹这老妇年纪虽大,但却不似修士常在外历练,实战经验丰富,待觉出不对时,早已没了挽回的余地。——君山的化生阵已将她的生气从树根伤处吸走。 草木植于地下的根即是元根,元根生气被夺,就相当于修士失去了修为。 老妇见大势已去,目中精光灰熄火灭,只跪在地上哀求道:“还请二位留我一命,我愿为二位奉上五千年份的榕树果。” 榕树果炼成的丹药可令修士断臂再生的时间缩短七成,但昆仑什么样的丹药材没有,五千年份的榕树果,放在一堆稀罕药材里头就如一粒沙混入一匣珍珠里,想叫人注意到都难。 “我不需要。”君山道,“我只想知道,你要抓我们做什么?” 姚玉照亦觉得这老妪攻势虽猛,但却并非致人于死地的招式,倒像是要活捉他们,再听君山这么一说,她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老妇却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