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看了。 苏音一遍遍提醒,又一遍遍自我粉碎。 许倾尘忧郁的眼,时刻含着水,像堕落人间的流浪诗人。 苏音不自然地眨眼,低了头。 那股热流消失了。 苏音想起许倾尘在办公室的那阵颤抖,或许刚才那一眼,短暂地在她与她的心之间,架起一座桥。 她感知到了她的不容易。 苏音表情凝重起来。 ——那双湿漓漓的眼,不能流泪。谁让她流泪了,谁就该死。 这秒之前,苏音喜欢许倾尘的手。 这秒之后,苏音喜欢许倾尘的手,和许倾尘的眼。 仅此而已。 苏音在想七想八时,许倾尘走到她桌前,右手扣在桌面,敲了两下。 指节纤细,褪色的白。 只是。 这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婚戒。 配不上她… 不,是配不上她的手。 苏音在心中改口。 许倾尘看着苏音,总感觉她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总之,看顺眼了许多。 没有上午那样招人烦了。 人与人之间的磁场真奇妙。 其实也不是。 也许是女人心似水,女人更容易体谅女人。一个态度端正,另一个心就软了。 虽说,苏音还是女孩。但女孩长大以后,也是女人。这样想,没差。 眼瞅着到一点半了,许倾尘不再耽搁,说道:“把后门打开。” 苏音说“好”。 话讲完,许倾尘没走,右手撑在苏音桌面,将声音提高几度,“同学们准备好必修一,再给大家两分钟,记下板书,稍后我们开始正式讲课。” 苏音开完门,将检讨收起来。抬头看黑板,可眼睛眯了又眯,还是看不清。 是该配一副眼镜了。 “你怎么不写?”许倾尘问。 苏音边揉眼睛边说:“老师,我看不清。” 许倾尘:“近视多少度?” 苏音:“没测过,一百左右吧。” 她揉眼,眼皮快要揉肿时,一副银丝眼镜出现在她桌面。 “先用这个。” 这… 精细的银边镀着一层光,镜片干净得不沾半点尘,它的主人,一定有很严重的洁癖。 那,把眼镜借给别人戴。 她不嫌弃吗? 苏音小心翼翼拿起眼镜,这个动作被她做得无比神圣,仿若对待一件艺术品。 她这才后知后觉,该对许倾尘道声谢谢。 可惜啊,她走了。 苏音抬眼,朦胧一片,但她看得见许倾尘,立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她的声音如此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