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 白毛女是落魄的,悲惨的,同时也是受人尊重的,但无法让人产生遐想。 而喜儿是活泼的,大方的,明艳到让所有热血贲张的小伙子都发自肺腑喜欢的,快三十岁的徐莉就算技艺再精湛,也演不出十八岁的小姑娘的青春和蓬勃,但陈思雨可以,因为她正值妙龄。 二九芳华。 灯光将袄儿打成了褐红色,裤子是孔雀蓝,恰合体的衣服将十八岁少女曼妙的身材勾勒的格外动人。当‘风打着门来门自开,爹爹带着白面来’的歌声响起,她独特的,高亢而甜美的声线不比徐莉低沉,带着股朝气蓬勃的爽辣劲儿。 舞台上漫天飞雪,半间破屋,台上的喜儿满面笑容,台下的小伙子们也全发自肺腑的咧开了嘴巴,笑的跟大傻子似的。 没有人吵,也没有人闹,更没人随地吐痰不文明。 脚臭,汗臭,人挤人,人贴人,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他们在静静享受此刻,过年,归家,白面饺子的幸福。 白云又不傻,她要敢捣乱,这帮小伙子就能给她踏上群众的一万万只脚。 当然,她是不会放过陈思雨和徐莉的。 剧团最近增加了人手巡夜,而且大家进出都结了伴儿,不好下手,她的目标就依然在轩昂身上,毕竟他是学生,而她,是老师! …… 一场表演酣畅淋漓。 而在从头至尾表演了一场《白毛女》后,陈思雨对于这个年代特有的,东方芭蕾有了一种全新的定义。 它不像《天鹅湖》,《罗密欧与茱丽叶》一样有一种西式的,高雅的,高高在上的美,可它朴素,热情,贴近生活,它是真正生在群众中间的艺术。 而演员的快.感,来自于观众的肯定和认可。 当她作为喜儿在台上时,台下的观众远不像她后世所看到的那般,会带着高傲与傲慢,用目光审判她。 他们朴实,热情,且热爱,沉浸于她所带来的表演中。 那种成就感,比上辈子表演西式芭蕾时所能体验到的,多了太多。 因为是新角儿头一回演出,团领导们都在,自陈思雨下来,一路都在鼓掌。 阔别二十年后头一回完整的跳了一整场舞,陈思雨自己也很开心。 但蓦的回头,就见徐莉躲在黑暗中,正在抹眼泪。 就好比孩子长大,母亲自会老去,当新角绽放,便是老角告别舞台之时。 陈思雨可太理解徐莉的落寞与委屈了。 因为上辈子的她25岁时,就曾经历过,她最热爱的舞台,十八岁的小姑娘跳了上去,接受欢呼和赞美,而她,坐着轮椅,望着那青春芳华的小姑娘,回味,咀嚼着自己曾经的光华岁月,感慨着观众的热情,和遗忘她时的,速度之快。 此时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的,而且徐莉即使再自我压抑,她的心理上,也难捱对陈思雨的嫉妒和厌恶。 因为舞台于舞者,是比情人,丈夫,孩子还要重要的东西。 但现在,陈思雨无情的,从徐莉手中夺走了它。 “徐老师。”陈思雨轻唤。 徐莉挥手说:“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早点回家。”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默了许久再睁开眼睛,看陈思雨还站在自己面前,她深吸一口气说:“小心着点白家人吧,他们今天又来了。” “好。”陈思雨说。 彼此交换个眼神,毕竟一起捉过奸,一起被人惦记着的交情,信任感就又回来了。 不比冯修正和虞永健都是热血鲁莽的年青人,好糊弄,白家人可全是老狐狸。 一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对付他们,陈思雨就跟轩昂商量:“明天你先请个假在家吧,下周再去上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