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目前姐姐是什么情况,她不打电话,冷峻也不知道。 而从新乡坐火车回北城就要一天一夜,目前又正值大串联时期,于串联人员,火车是免费的,余人必须等串联人员上车完了之后才能上车,就卧铺什么的也别想了,全得紧着串联人员。 冷峻还是通过军人证才买到两张餐车票,不过要等到明天的一趟。 结果他娇气到,原来就连软卧都嫌弃的老妈一听姐姐病的厉害,都不等明天一早,现在就要挤上车去。 “妈,现在没有座位,而且火车特别挤,您身体又不好,咱们先到车站招待所住一夜,等明天再走吧。”冷峻说。 梅霜看着呼啦啦的,如蝗虫一样的串联人员,心里也很害怕,但墨镜一摘,她毅然挤到了人群中:“不行,早一刻是一刻,我必须立刻见到我的梅梅。” 这时有人在车窗里喊:“冷哥,冷哥。” 冷峻回头一看,碰到熟人了,居然是同院叶铸老爷子的孙女叶青青,忙拉了母亲一把,停在窗前问:“青青,能不能帮我们找个座位?” 叶青青看到冷峻身边有个高挑美丽的女人,以为他是带了个女朋友呢,专门要以自己挑剔的眼光去审阅一下的,可定眼一看,顿时惊呼:“梅阿姨,是您啊。” 冷队有个漂亮到让空院所有女性仰望的妈妈。 三年未见,叶青青长成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梅霜的模样儿,一点都没变。 她给冷峻递了个眼神儿,示意他等着,转身打开车门,悄悄把冷峻母子拉上车,才惊喜的说:“梅姨,大家都说您不回来了,没想到您竟然回来了。” 又说:“对了,我说话您能听到吗,冷叔知道您回来的事吗?” 梅霜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因为她整整治疗了三年,但耳鸣一直在困扰她。 可在看到电报上说她女儿生病了的那一刻,天地清明,她的耳鸣当场停止了,甚至,原来在苏国,每每碰到故人,她就会想起前夫,想起他写给那位女烈士写的情真意切的悼缅词,就会痛到心如刀绞,晕到天旋地转。 但此刻,她心里只有女儿,只记挂着女儿,即使听到有人提前夫,她的心情依然非常平和。 笑着应付了两句,车就开了。 列车员两班倒,此时叶青青还要上班,就先走了。 梅霜担忧女儿,又刚刚从苏国回来,看不惯国内的一切,甚至连味道都闻不惯,找张报纸遮脸,就歪到床上了。 而冷峻,还得检查一下老妈带回来的,胡茵的手稿,就打开了行李箱。 结果他刚打开行李箱,就听耳侧叶青青说:“冷哥,虽然你爸给你定了娃娃亲,但你妈是坚决反对包办婚姻的,原来经常说那娃娃亲要是敢来,她就敢打出去,你妈来了,你那个娃娃亲呢,咋办?” 冷峻抬头,就见叶青青弯着腰,正笑眯眯的望着他。 都是老邻居,知根知底的,而叶青青的疑问,现在是满空院人的疑问。 毕竟空院虽然子弟多,但在飞行队的就那么几个。 冷峻这种,用将来的话形容,那叫钻石王老五,空院的领导们,但凡家里有姑娘的,都想过让他给自家当女婿。 冷峻正好翻到一沓信件,皱眉:“青青,倒数最后一张床后面躲了个女孩子,一米六的高,鼻尖有个大痘,她跟你关系好吗?” 叶青青回头一看,正是同车组,自己的死对头高红梅,见她回头,跑了。 “完蛋了,我和高红梅正在争当优秀列车员呢,她要告了我的状,我可就争不到了,冷哥,咋办,哥,你得帮我呀。”叶青青急了。 冷峻掏出自己的军官证递了过去,说:“赶紧去找列车长,就说是空院下的任务,征用了你的床,快去吧。” 飞行员的军官证上是有照片的,而照片上的冷峻,剑眉星目,比他本人还好看。 捧过来掬在手中,叶青青得意一笑:“冷哥,你不愧是飞行队中一眼就能识别出叛徒的人,眼睛可真够灵的,我现在就去找列车长,她高红梅想告状?吃瘪吧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