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孩子多乖,轩昂再不回家,你喊我,我帮你说他。”徐大妈说。 其实陈轩昂不想见陈思雨才是正常的。 原身不但伙同养弟欺负过陈轩昂,甚至因为陈轩昂祖上有混血,孩子也生得有点怪,还骂过他是小杂种,趁人不注意,还用门夹过他的手指。 如今想攻略他,不表现的态度诚恳一点哪行。 虽然食材备了一大堆,但等真正开做,陈思雨才发现,没有油! 没油还做啥饭? 但她灵机一动,先切两片午餐肉下来,放在锅里慢慢煨,这年头的午餐肉可是真材实料,一煎油滋滋冒了出来,居然有小半勺,洒把葱花,香气扑鼻。 而这是个寻常人做饭都不放油,或者只放点荤油的年代,煎火腿的香味瞬时就引来了院里几个小鼻涕虫围观,陈思雨碍于礼貌,对着他们都笑了笑。 徐大妈嗅着香气又来了:“闺女啊,一来就改善伙食啦?” 陈思雨看勺子:“大娘,这也能叫改善伙食。” “最近一段青黄不接,粮食供应不上,我们都吃了半月玉米面糊糊了,你都有火腿吃,能不叫改善伙食?”徐大妈差点流出口水来,但扫了一圈,觉得差点啥,从家里拿了瓶酱油出来,给陈思雨的勺子里滴了一滴。 真就一滴,滴完,她还拿手指抿了瓶口,并唆到了嘴里。 把这喷香的,带着酱油和葱花气的,煎的两面焦黄的午餐肉放到一边,细挂面入锅,等它沸了两沸,再湃进晾凉的开水里捞一捞,把煎好的葱花午餐肉加进去,这就是一碗弹牙爽口的面了,找出缺了角的盘子。 困难年代,湃过面的水做汤,一并端着,陈思雨打听到锅炉房,就寻去了。 大热天,老远只觉得一阵闷热扑面而来。 陈思雨唤:“轩昂,你在吗,我是姐姐,给你送饭来啦。” 突然门开,从锅炉房里走出个驼背,鹤发鸡皮的大爷来,赤精着上身,就那么大剌剌的从陈思雨身边经过,撇着八字步儿走了,浑身的灰屑边走边落。 怕那慎人的,阴森森的白发老头,也怕灰屑脏了饭,陈思雨忙用手遮着,再唤:“轩昂,是我啊,姐姐。” 等了半天没人应声,她再唤:“轩昂,吃饭啦。” 门开半搧,一个男孩的声音,冷冷的:“他不在,你走吧。” 有一只手扶着门把,但那只手五指格外修长,且根根分明。 虽然手被煤灰染成了油亮的黑色。 可它分明,是一只只有天才钢琴家才会有的手! 它堪称,完美! “是轩昂吧。”陈思雨说着就凑上了前,但门在此刻哐啷一声紧闭:“走开!” 哟,人不大,脾气还挺冲。 第4章 笑喷了 街上的锣鼓声随着知青远去,热闹也终于散场了。 被父亲搀扶着的陈念琴,一瘸一拐进了门,看到冯慧正在填文工团岗位报道单,而且端端正正填的是自己的名字,陈念琴热泪盈眶。 上辈子在现场,电影荧幕上看过的,陈思雨在台上表演的一幕幕从她眼前闪过,交夹着她顶着烈日躬腰在麦田里,在木薯林中,在大雨倾盆中滚在泥巴黄汤里的画面,一个风光无限,一个吃苦煎熬,她不禁颤抖了起来。 命运啊,这辈子,她终于把本该属于她的,全抢回来了。 接过冯慧手里的申请书,她刚准备感慨,却又愣住了,因为桌子上有张户口迁移申请单,填着陈思雨的名字。 “妈,思雨不是下乡了嘛,户口怎么没带走?”陈念琴问。 冯慧解释:“她舍不得我们,不想下乡,准备把户口迁回自己家。” 瞬间,上辈子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