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谁都不服谁。 老人穿着的衣裳麻布补丁,小孩身上的衣裳也短小了很多,根本不像住得起这一门一户,青瓦屋子的人。 “老人家很缺银子?”沈笑语问道。 不然也不至于卖了衣裳,又卖了新院子,还让半大的孩子为了银子,绞尽脑汁谋划。 “哎。”顾老太摆头,“姑娘,这如今的蜀中几座城都不好过啊,更何况这汉城,看你是外地人吧,带着你家弟弟回去吧。” “官差来了。” 屋外传来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是邻里之间的提醒。 顾老太一瞬间慌了神,拽着顾许往厨房里面塞,同时也让沈笑语藏起来青二。“快,快,藏起来。” 顾家厨房里有一个暗道,顾许被藏了进去,青二也一道被顾许拽着。“不 想去做苦力,就闭上嘴,老实跟我来。” 沈笑语亲眼看着官差,用刀挑开顾家的门轩,然后踢翻了顾许刚摘回来的柿子,踩烂了几个。 “你家的小子呢?” 官差在逼问沈笑语。 看来是来抓顾许的。 顾老太走出来,拦在沈笑语的面前,“差爷,这个是新搬来的邻居家姑娘,不是蜀地的人,不用服徭役。” 随后又走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沈笑语记得他,昨天晚上坐在沈家大爷左边的官吏。 是汉城管着户籍的唐主簿,他正慢吞吞的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沈笑语,眼睛发亮。“姑娘是哪里来的人,可知道了汉中,也要来我这,登记户籍?” 沈笑语看着他伸过来的猪手,退后半步,款款道来:“我是沈家三公子的妹妹,入蜀的时候,在河里救了他。” 一听沈三的名讳,这官吏觉得扫兴,沈三没当家,但也不能不给沈家面子。 唐主簿:“顾老太,你孙子哪里去了,不给人就交出来三百两,买了去。” 一旁的官差提醒,“大人,现在是五百两。” “昨日新涨的。” 沈笑语:“不知他家还缺多少银子?两百两?” “不,今日太阳过了午时,要出八百两了。” 所谓的三百两买了服徭役,不过是个骗人的话罢了,等到人出够了三百,便要五百,出够了五百就要八百。 这十里八街,只有顾家卖掉了宅子,凑够三百两,却还是填不满他们的贪 婪。 沈笑语:“这意思,是必须服徭役了?” “总之,这如今的汉城,年轻男子不可能不服徭役。”唐主簿坦诚。 “进去将人拽出来。” 顾老太想拦着人,今日是拦不住的。 七八个官差,本就是冲着顾许来的。 沈笑语:“这徭役,大人不妨去青禾楼带走几个?我前几日还看到里面许多年轻男子呢。” 唐主簿不成想沈笑语是在试探,蜀地汉中城的风气,只有这些外来人才不知道。 “那里面的都是些犟驴,抓到这顾许小子,也要去青禾楼里鞭打几日,还是老鸨的手段能让人老实。” 原来如此。 沈笑语便说青禾楼里的人和事都不对劲,原来是故意将刺头送过去的。 官差带出来顾家的女人,“大人,这里面还有个孕妇。” “他家男人三年前就在金矿里跑了。” 官差掏出来佩刀,唐主簿了然,“好啊,你这个顾老太,居然敢将你逃徭役的儿子藏在家里。” “找,他家肯定有地洞,儿子和孙子都藏在里面呢。” “大人且慢。” 沈笑语十分无奈的拿出来了,谢虞之前给她的玉佩。 如今人在屋檐下,沈笑语不能动武力,看那孕妇也即将临盆,出不得事。 沈笑语只能拿谢虞的名讳,保这户人家了。 因着世家子和皇亲贵胄,都有用玉佩表示信物的习惯,唐主簿仔细看了上面的字,正是谢。 唐主簿识货,知道这玉佩价格不菲,千金难求,试探 的问道:“谢?可是陈郡谢氏的谢?”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