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今夜来了,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 南宫月听完云谨的那些话,心上不由得动了动。 谋略自如,进退从容。 这人步步算得精巧,似在局中,却实为推局之人。 南宫月执着白子,略停顿于棋盘半空,“那王府所出背叛你的人会是谁,可也为你所掌握?” 她被人掳走要挟阿姐,可也是对方算计中的一环? “不,我并不知,我不清楚阿宁还有一胞妹。”云谨垂下了眸子,自棋罐中拈了枚黑子出来,“也并未料到那些人会以此等方法要挟阿宁。” “她那时,该是何等的难过绝望。” 黑子点于棋盘。 云谨的眸中,现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忧伤。 虽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一直观察着她的南宫月敏锐地捕捉到。 南宫月不再看她,也垂下了眸子,语气不辩情绪,“父亲嘱托过要护你周全,是我的错,让阿姐有所动摇……” “……”云谨兀地轻声笑了。 “我们这是在做什么?我同你说这些只是想你将这些告与阿宁,叫她不要再继续和自己拧着了。”云谨再度将手中的黑子轻轻点在棋盘上,“此次还算顺利,只是遗憾于你受了重伤需要调养……” “谁都没有半分的错。” 云谨抬了抬眼,状似无意地向上看了看,而后重新望向棋盘,“你观这棋局如何?” 南宫月便自体味云谨方才的那些话中出来,沉稳地落下这局棋的最后一枚白子,“虽带些不易,侥幸该是我赢了。” 她并非夸大,场上黑子的确已经深入白子的步步陷阱,其势已然颓丧。 最后那枚白子落下,便是定局。 云谨只淡然地笑了笑,“也罢,便不以师徒相对了。” 她从从容容地起身,随手将剩余的黑子掷在棋盘上,而后离去。 看起来并不十分在意这场棋局的胜负。 待已不见云谨的身影,才自亭顶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南宫宁轻轻巧巧地落地,心中藏着的那点儿纠结,已全然散去。 她望向云谨离去的方向,浅淡地笑了下。 云谨一直都知晓她在上面,特意地没有揭穿。 就是想将那些话讲与自己听。 待到南宫宁转身望向南宫月时,则是产生了几分好奇,“月儿,你下棋赢了王爷?” “不,是我输了。” 南宫月看着棋盘,微微愣神。 她本欲收拾起棋盘,却发现棋势已改。 她所以为云谨那时随手掷下的棋子,竟与棋盘上其他黑子汇为新体,拉枯摧朽地反将白子困死,再难翻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