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忘忧忘愁,皆大欢喜…… 怕是早已为人们所趋之若鹜。 但话又已经收不回去,她只得沉默起来。 谢怜静眼中浮起奇色,随意地打量了南宫宁一番:“阿宁想忘记些什么?” 世人多半为情所困。 平时看着南宫宁做事情一眼一板的,险些都要让人以为她不是个姑娘。 现下难道是也不知从哪惹了些情伤,所以才想着要忘却? 谢怜静都没等问南宫宁,自己就在心里先将这假设否定:阿宁几乎日日留待于这王府之中,哪可能认识哪个儿郎后还不被她知道。 “并无。”南宫宁先将手中举着的花盆平稳放下,又再度转身去搬另一盆,抽/空淡声解释道,“只是一时好奇。” 这世上的药那么多,能杀人、能救人,能让人迷失心性,又能让人恢复清醒。 那有没有可能…… 有某一种能让人忘记。 思量一会,谢怜静肯定道:“有。我曾在师父收藏的古法十三医贴上看到过。” 南宫宁的身形顿了顿,回头望向谢怜静。 “只是这药让人忘却的方式恐怕不太让人如愿,用了之后,会变傻。” “……”南宫宁立即扭回头去。 “我可没诓骗你,这药就是有的。我以前还曾想过若是能只留下遗忘这一效用,就能给云儿用上……” 云谨一直对心中的事耿耿于怀,以至于前几年间时常梦魇,还是用了秦盏洛调制的安眠香后才有所缓解。 谢怜静恍然想起:“对了,今日便是……” 她兀地沉默起来。 *** 书房之中,一派静雅。 盈希在旁边为秦盏洛研着墨,边轻声地提醒道,“公主,王爷今日的情绪似乎不太对。” 秦盏洛提起手中的毛笔蘸了蘸墨,目光落在案几摆好的纸上。 云谨今日的情绪,的确有异。 她不仅未吃晚膳,连丫鬟们送去的茶与点心也都不曾动过。 倒是唤人准备了几坛陈酒。 秦盏洛没有去劝,她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缘由。 落笔,转势,勾折,一气呵成。 一个“谨”字跃然纸上。 月下白衣,眉目清冷,宛若谪仙。 酒入喉,不再如往常那般绵软甘甜。 云谨少见地饮了烈酒。 她平日心中有度,从不肯真正饮醉。 一为爱惜身体,二为保持清醒。 她从来那般清醒,不肯糊涂,亦未曾放纵。 可今夜,云谨想试试醉的滋味。 她眸光闪了闪,素手抚了抚身前琴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