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起云谨醒来的大概时刻,对方称只有等喂过药之后才能静候转醒。 云谨不在云都的这些日子里,朝堂内外都发生了很多的变动。 而她则一直遵循着对方临行前的八字嘱托:置之事外,概不参与。 谨王府内,也因此一直风平浪静。 “前来行刺的都是些什么人,可已经细查出来了?”南宫宁抱剑在旁看着谢怜静熬药,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有升腾起的热气偶尔从药罐的边缘逃出,自周围招摇了会,随即散而不见。 以往她一直护在云谨身边,现今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这次也在,云谨有没有可能就不会如这般轻易地受伤,亦不会昏迷。 “王妃派人查了,可对方早有预谋,那些死士自绝之后就失去了全部线索。”谢怜静拿起蒲扇为药罐扇了扇火,有些讥讽地笑了笑,“当真做的滴水不漏,无迹可寻。” 两人各自沉默了会,共同望向就要熬好的汤药。 这些年来云谨虽然的确体弱,但从来没人会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 连她自身也小心谨慎得很,愿意每日按时喝药,安稳做到调息身体。 云谨有事要做,也一直明确自己将做什么。 可她如今受了那般严重的伤。 而且,还是为了要救处于计划之外的其他人,甚至于心甘情愿…… 让人不免有些难以置信。 虽暂时没想出来什么头绪,但眼前显然还有件更要紧的事情。 谢怜静先试着扭了下略微发僵的脖子,随后又用了点儿力气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脸上浮现出些许疲态。 算起来,自得知云谨中毒起就开始不断地施针、洗针、换针,她也已经有一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谢怜静就势起身舒展了下,几乎是抑制不住地连打了两个呵欠,眼角泛出几滴泪珠。 她与南宫宁对望了会儿,将手中的那把蒲扇塞到了对方的怀里,“阿宁,帮忙看会儿火,大概再熬半个时辰那药就可以端到殿里喂给谨儿喝了。我不行了,我得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南宫宁感知出来自于谢怜静的疲倦,于是沉默地接替了对方余下的任务,坐在药罐边,等着将内里的药汤的熬好。 *** 长宁宫内,此刻分外静雅,唯有炉中燃着的那点儿安神香悄然浮动。 秦盏洛亲自喂云谨喝尽那碗药后,将殿外那几个待命的侍女清退,只留自己守在对方的身边。 众人各自忙碌,终于将昏睡着的云谨盼醒。 云谨醒来之后所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坐于榻边睡着了的秦盏洛。 云谨侧目望过去,似乎还能数得清对方的睫毛。m.hzGJJX.cOM